兰苼学德语时,邂逅前女友萍儿,标榜校之花。兰苼以德语歌动其心,终得相伴。萍儿亦助教,毕业后于兰苼所居小区赁屋而居,兰苼常往探之。然萍儿性急,二人争执不断。及小双识兰苼,萍儿已赴浙江德语教职,兰苼随之,弃业瞒亲,欲重振于浙,销售医械,然不遂意,争执愈烈,终至分手。兰苼归,泣告其母,母唯慰之。闻萍儿于兰苼家不敬,见亲不呼,兰苼父族皆居对面,和谐共处,夜则共游。父车祸时,萍儿无一语问候,谈及婚嫁,萍儿家亦不允。又有言萍儿求嫁而兰苼拒,真相未明,兰苼不欲言,小双数问未果。兰苼言与萍儿恋时幼稚,萍儿则成熟理智,分手于二零一四,兰苼耗资甚巨,归长沙后工作不若前,母嫌其薪薄。昔与萍儿时,汽车厂月薪五千,挥霍无度;今则夜班常加,薪不抵前。燕乂言兰苼情深伤重,小双闻兰苼母语,感其爱萍儿之切,萍儿在职时,兰苼日送餐食。小双闻之,心生不平,冀兰苼待己如萍儿,然亦知兰苼因萍儿伤重,故不敢轻付真心。
《高唐赋》序云:“楚襄王游云梦,望高唐,见云气…问宋玉,玉对曰:‘朝云也。’王问何谓,玉述先王梦巫山神女之事,言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后因以“云雨”喻男女欢合。刘禹锡诗云:“星河好夜闻清佩,云雨归时带异香。”晏几道词曰:“眼底关山无奈,梦中云雨空休。”
小双周末常至兰苼家,助其母炊,自洗碗碟。兰苼母赞小双孝顺,言兰苼前女友未尝如此。母述兰苼幼时趣事,言其孝顺独立,亦及萍儿之事,小双闻之心怜,誓善待之。母劝小双早告父母,以观家意。小双以学业为由,言毕业再言。母忧亲戚不看好大学生恋情,恐重蹈覆辙,催小双速决。
兰苼初亦劝小双告家,虑及小双毕业工作后心性或变,五年之约,兰苼恐年华空逝。小双誓不变心,言毕业后即成婚,以安其心。兰苼仍忧未来,恐情深缘浅,反受其害。小双感其诚,许以毕业后成婚,并善待之,以坚其志。
后小双告父母,父母以兰苼学历低微,不甚赞同。兰苼闻之失望,欲分手以免误时光。小双不舍,劝其自考大学,以图未来。兰苼为小双亦为己,毅然报名,小双甚慰。
然恋爱渐深,兰苼虑及小双父母之意,加之自感小双全心以待,己则未能相应,恐用心无果,遂对小双有所保留。小双觉其不如初时用心,亦感其忧惧未来,心生怅然。思及己之天真,以为真心可换真情,不料世事难料,情路多舛。今回首往昔,悔在兰苼婚龄与之相恋,深陷不拔。然情已深种,唯愿兰苼能待时而动,共赴未来。
今之终局,小双自咎者居多矣……
初识兰苼君时,小双未尝以其境遇为卑,盖兰苼于长沙有宅,车马之资,假以时日,自可备矣。小双不以兰苼之高中文凭为嫌,亦不以其父母之职业为意。时兰苼君就职于汽车厂,职事小双未详,月薪约四五千钱。小双心念毕业后共力奋斗,以图美满。彼时,小双目中唯兰苼君是瞻,感其工作之余犹自学语言,且成效显著,甚有上进之心;生活亦精致整洁,居家布置温馨可爱;所用之物皆独特雅致,小双尤爱其腕间纯黑之表,气质非凡;又爱其颈间项链,及那双棕色眼眸,深情款款,令人沉醉;更恋其体香,夜寝之时,常以鼻息轻触其颈项或胸膛,此乃兰苼体内荷尔蒙之芬芳也;德语歌曲,兰苼之所好,亦成小双所爱;厨艺亦佳,唯稍辣耳;其所饮之饮,小双亦随之喜好;足球之戏,兰苼之所嗜,假期常与友相聚,小双亦伴其左右,共宴言欢;旅游之乐,两人皆同,兰苼言欲购帐篷以露营,小双欣然愿往。情人眼中,对方皆成绝色。小双自忖条件平平,见识有限,而视兰苼君为良人,曾思若大二时辍学,必愿与之共结连理。今兰苼之妻,初中学历,或亦如小双昔日,情深意重。兰苼今待之甚好,念及小双时,见妻在侧,旋即忘怀。妻予之稳定,兰苼必加倍呵护。
分手前夕,兰苼言:“若吾于汝身见希望之光,愿共赴婚姻之约,吾愿倾尽所有,乃至生命。虽囊中羞涩,亦不惜卖血以供汝研读深造。然今汝既不向父母言及四年之恋,又怯于成婚,吾亦需为将来筹谋。吾欲与汝续前缘,然路已尽矣,再待则吾年逾三十一矣。”小双闻之,岂忍其卖血?又岂敢轻率以终身相许?
昔日满眼皆是小双,今其妻已筑温馨之家,日日温柔唤之“双儿”,彼必乐在其中矣。小双自此不敢闻德语之音,亦无心自炊。兰苼婚之日,小双日发自制膳食之照,询其何时至,欲购海鲜共烹。亦盼尝其手艺,而兰苼冷言以对,拒之甚坚。小双再邀共餐,兰苼仅以“囊中羞涩,身无分文”应之,后竟不复言。小双痴等,冀望重归于好。然每见兰苼,心即软化,欲认错求和,而兰苼之态甚冷,为四年来所未有。往昔分手,小双稍启齿,兰苼必应允。今知兰苼已成婚,和好无望,心如刀绞,四肢无力。梦中闻其言:“勿扰,吾与妻甚好。”醒来泪湿枕巾,悲恸欲绝,几至心停。
姊大双闻之,斥妹小双曰:“汝真乃痴情种也。”夫“恋爱脑”者,百度有释,其状若何?乃恋爱之际,不惜重价以求对方之悦、之伴,乃至舍弃职业之良机以陪侍左右,所作所为,皆以对方为重,甘愿巨大牺牲,以求其好,此心非偶发,乃常存之念,故可断为“恋爱脑”也。此等多见于倾心付出之恋爱人格。彼辈往往情感细腻,成长之途缺安全感,或亦是小双所历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