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谈论了一会儿后,沐恩便离开了办公室,邓布利多接下来的时日又得忙了,校董会,还有密室事件背后牵扯出来的两个案子。
一个,是五十年前,鲁伯·海格的案子。
另一个,则是小矮星彼得的案子。
前者已经可以确定为一场冤案。而后者,截止目前依旧疑点重重,虽然大概率是个冤案,但具体情况还需要等待西弗勒斯苏醒过来。
现在小矮星已死,只有西弗勒斯知道些许那被时光掩埋的部分隐秘。
而比起这两者之外,更麻烦的问题是…这两个案子的嫌疑人都已经奔赴黄泉。而且都是久远时间前的案子。
魔法部那一关,也不好过。
沐恩的建议是,直接让福吉滚下去,扶持一个听话的上台。
邓布利多对此表示,要是真的那样做,他又与伏地魔有什么区别。到时候只怕自己老校长的身份也得变味了。
沐恩表示我知道,反正不是我去做,所以我才这么建议的…
刚从邓布利多的办公室走出来,安静的走廊上,沐恩便听见了一阵畅快的笑声,怒声和喝骂交织的声音。
而在其中,又夹杂着叮当的碰杯声。
“死了,都死了,哈哈哈!!”
“死得好啊!!”
“愿主的引领他们进入天堂。”
“真是好死,幸福的结局…”
沐恩皱了皱眉,循声走去,那边是城堡一个较为偏僻的小走廊,平日素来罕有人至。
现在却突的凭生这般怪象…
鞋跟清脆的声音在走廊上响着,然而绕是如此,那纵酒之声,也没有丝毫收敛。
待到他走近一看,顿时怔住。
只见一幅巨大的油画伫立在墙面之上,画中,正在演绎着一场足以堪称诡异的宴席。
来往宾客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有人在悠扬的乐团所合奏的舞曲下,跳着轻快的舞蹈,有人聚在一边,面带畅快笑容的谈论着他们的死亡。
“好死啊!我丈夫他早该死了!”
“死,都死了才好,我孩子也被烧死了,都死了才好。”
“多好啊,我爱人也死了,一眨眼就没了,我都为她感到高兴。”
说着,他们饮下杯中之酒。
而在这狂乱宴会的旁边,还有一幅画。
一幅如同杜松子酒巷般的版画,黑白的画面中,是凌乱的倒在街道,楼梯以及垃圾堆旁的人群,他们手拿这酒杯,或捻着鼻烟,一幅陶醉姿态。
俨然是一幅炼狱之景…
站在两幅画前,沐恩沉默了许久后,缓缓离开。
他不是画,他也不懂画。
在他离去片刻后,一个绿裙身影出现,她拖行着步子缓慢走着,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怀中抱着一只懒散耷拉着脸的大猫。
然而,就在她即将迈入宴会中时,一个有些肥胖,穿着十七世纪贵族服饰的男人率先走了出来。他端着酒杯,面色酡红的推出手掌。
“抱歉,辛黛尔,你不可以进来。”他温和的笑说道,一如平日里辛黛尔突然跳到他的画框中,打扰他以及他的画师一般。
和煦,平静。
然而这次,只是赤裸裸的拒绝。
“爱尔尼斯爵士,为什么?”辛黛尔也笑问着。
“辛黛尔,我们都知道的。”爵士举了举杯。
“我只是想看看大家…我…我没有恶意…发生了那样的事。”辛黛尔笑着支吾说到。
“不必看望我们,我们一切都好。”爵士说道:“我妻子也死了,她今早去了《维也纳大厅》。你知道的,那副画就挂在那儿,然后她与很多人一起葬送在了那里。”
他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而在他的对面,辛黛尔的嘴角却抽搐着。
“你不必再苦做笑容了。这场葬宴,不过是我们被‘设定’为人类而应当进行的举动而已。”爵士温柔的说着。
“离开吧,这里不属于伱。”
“喵呜——”
辛黛尔手中怀抱着的大猫突然气了起来,双眼流动着血色雾气,对着爵士嘶吼着,两只爪子朝着他抓去,脚胡乱的在半空中蹬着。
“好,好好,我走,我离开这里!”她连忙抱住大猫,不让它脱出去攻击爵士,慌乱的掉头往回走去。
《空教室》中,是一副描绘黄昏时间,橙红的落日余晖从霍格沃茨的三楼第二教室窗口打入,半明半暗的一幅画景。
女孩走入教室中,轻轻的放下大猫,笑着叮嘱道:“听话,不准去找别人的麻烦哦。”
“咕噜~”大猫随意的回应着。
随后,女孩不知何故,走到画中窗檐边倚靠着。
这个夕阳,比猫先生办公室里的差远了,一点儿也不好看。
她不由自主的想到。
她唇角抽搐,似有下落迹象。总带着笑意的眉眼中,多了一分湿润。
突然,她的腰肢被一只毛茸茸的巨大爪子怀抱住。
回头一看,不知何时,那大猫已有了小屋般大小,在教室就这么卧躺着。
“喵呜~”
巨大的猫儿轻轻叫唤了一声,随后将女孩搂入柔软的怀中。
微不可查的啜泣从中传来,悲戚之意溢出整幅画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