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震山听完刘旭的叙述,眉头紧锁,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李风,这个名字他从未听过,却在短短时间内搅动了西京文坛的池水,甚至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个来历不明的寒门小子,竟有如此才华,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刘震山沉吟片刻,似乎联想到了之前在衙门击鼓鸣冤的事件。
搞不好,也和这个李风有关...
“看来,这小子背后,或许隐藏着什么秘密……”
“父王,要不要孩儿派人……”
刘旭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中凶光毕露。
刘震山摆了摆手,阻止了他的冲动行为。
“先不要轻举妄动,此人来路不明,我们还需谨慎行事。”
“更何况,朝廷那边才下过诏书,说明陛下正盯着我,现在不宜节外生枝。”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边李承风和宋雨薇回到客栈,宋雨薇沏上一壶热茶,袅袅茶香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李承风呷了一口,眉头却依旧紧锁。
诗会上的风光无限仿佛只是过眼云烟,此刻的他,心里装的全是平西王的暗藏祸心,以及百姓疾苦。
他放下茶杯,心中有了下一步行动。
“明日我们去城外看看,眼下正是秋收,朕想知道百姓们真正的收成如何。”
宋雨薇轻轻颔首:“陛下言之有理,您平日远在京城,这些细节的确是不太可能流到您耳朵里,须得亲自探查,亲眼所见才是真。”
“我今日托铁柱和赵胜在城中打听,他们说平西王的兵马时常骚扰百姓,这离征收赋税还有几个月,恐怕……”
她话头突然止住,似是斟酌一番才开了口。
李承风冷笑一声,面色越发阴沉。
“朕的好平西王啊...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是折子里看不出来的...”
次日清晨,两人便乔装打扮,离开了西京,朝着城外的一处村落走去。
秋风萧瑟,路边的野草也已枯黄,一片肃杀之气。
二人策马前行,一切从简,尽量低调行事,眼下正是秋忙,大多数的田地已收了一部分,田中并不见多少人。
继续前行,走过郊外田地,直至一处村落。
还未进村,便听到一阵阵的哭喊声和叫骂声。
李承风心中一沉,翻身下马,快步朝着村子走去。
只见村口处,一队官兵正气势汹汹地挨家挨户征收赋税。
百姓们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被官兵们一车车地运走。
“这群狗官!简直比强盗还狠!”
一个老农抱着空空如也的粮食袋,痛哭流涕。
如今这世道,粮食比金子都贵,难以想象都充了公,寻常百姓该如何过活。
李承风走到正在低声啜泣的老伯身旁,轻叹一声,缓缓蹲下身:“老伯,敢问这赋税如此之重,交完之后,可还有剩余?”
老伯抬起头,浑浊的眼中满是绝望,他压低声音,像是生怕那些官兵听去。
“小伙子,你是外乡人吧?西京,乃至这西京城外,都是平西王说了算!”
“他们根本不按朝廷的政策征收,秋收期间就要来好几次!”
“新帝上位,可管不到这里!这些粮食,都被他们拿去养兵了!”
“唉,我们这些老百姓,命苦啊!”
他说着,又狠狠地骂了一句:“平西王,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