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人非保不可。”
“嗤,”马忠国气极反笑:
“区区一名秦城的举人,气焰倒是不小,来我湘州的衙门逞威!我倒要看看你想保谁,又是怎么个非保不可!”
“我要保芷江土桥镇的余氏夫妇,一年前因欠债入狱。”
“你凭什么保?”
“凭这个。”江笑书递过举人官照,马忠国看了一眼,便神色一震,思索片刻后,喝道:
“左右!”
“在!”一旁的衙役们立刻大声答应,提起了手中的兵刃,只待大人一声令下,便将江盛二人擒住,定个蔑视公堂之罪!
“去狱中提人。”衙役们顿时愕然,可马忠国一声催促,他们便赶紧去了,可仍是摸不着头脑,出门时特意多打量了两眼江笑书:
“这小子什么来头,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说提人就提人?”马忠国往桌上一趴,似乎是想往前凑去说话,谁也没注意,他顺势盖住了江笑书的官照,他笑道:
“江公子既是武举人,想来武功肯定十分了得,本官最佩服文武全才之人,以后有机会可要多亲近亲近。”江笑书拱手道:
“这是自然,还望大人多多指教。”马忠国又和江笑书闲扯一通后,后方传来衙役的声音:
“人提来了。”
“赶快松绑,让江公子带走。”马忠国催促道,随后看向江笑书,恍然大悟的道:
“哎呀,差点忘了江公子你的官照,来你且收好。”江笑书接过官照,翻开看了一眼,他心中便是一声冷笑——狗官。
里面事先夹着的两千两银票,早已不翼而飞。领了还自懵懂的小鱼父母,江笑书向马忠国告辞,临走到门口时,他转过头拱手道:
“大人深明事理,当真无愧这公堂上‘明镜高悬’这四个大字,依我看,只怕庙里的城隍老爷,只怕都比不上您半分。”随后不顾僵住的马忠国,江盛二人领着小鱼父母扬长而去。
…………片刻后,城隍庙。见着离别经年的父母,小鱼哭得泣不成声,余家夫妇连忙安慰女儿,随后便问起发生何事,小鱼将父母入狱后发生的事情简要说了,听得小鱼为了还债被迫嫁给恶霸,还沦落风尘,余家夫妇心疼不已,与小鱼相拥而泣:
“呜呜呜……芷儿,苦了你啦……”
“芷儿不苦,爹娘平白受了冤屈入狱才是真的苦。”
“别说了别说了,还活着就好,能一家团聚,别的都不重要了……兰儿呢?”
“小兰,小兰她……”提到妹妹,又望着父母的眼神,小鱼心中一阵酸楚,简直说不出半个字。
“兰儿在哪儿呀?”
“是呀,怎么不说话。”
“小兰丢了……”小鱼哽咽着说了昨日的事,余大娘听完身子一软,便直直倒了下去,众人连忙扶住,其中心酸,自是不必多言。
扶余大娘坐好后,余大叔转身拉住了江笑书的手:
“江公子,多谢你们仗义相助,大恩大德,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江笑书紧紧握住余大叔的手:
“这件事我一定会管到底。”余大叔感激的点点头,随后望着江笑书,眼神中露出乞求:
“请一定要救救小兰,求求您……”江笑书承诺道:
“余大叔,请你在这里稍候片刻,我们去去就来,一定让你一家团聚,再也不受人欺压……请你原话转告余大娘,让她千万不要伤心累了身子。”余大叔连连点头,时候去对角落的妻女说了,听着余家人们欣慰的声音,江笑书心中的决心越发重了。
他拍了拍王劲威,王劲威郑重点头,表示这里一切有我。随后他又扯了扯盛于烬:
“走吧。”江盛二人再度离开,直奔潇湘馆,转眼间便已抵达,二人扬长而入,直奔大厅,门口小厮拦不住二人,连忙大声喊道有人闹事,潇湘馆内顿时乱作一团。
混乱中,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响起:
“是谁活得不耐烦了。”此人正是王逵,他胸口包着绷带,果然未死,他走到大厅,却被一个黑衣青年拦住去路。
“滚开!”王逵伸手一推,可推在黑衣青年身上却像撞到了一堵墙,反倒自己退了两步,他质问道:
“你是谁?”黑衣青年盯着他:
“王逵?”
“正是你爷爷我!”王逵胸膛一挺:
“你想怎样?”黑衣青年说道:
“在我们益州,有个字叫做‘逮’,意思是扯、拉、拽。”
“妈的,什么意思?”黑衣青年指住他:
“我要把你的头逮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