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鱼,怎么是你?”
承恩侯见女儿大喇喇的出现,满眼不可置信。
福禄禀报的时候,屋里的众人就低声议论起来:
“五姑娘?难道是在宁国公府寿宴上溺死的那位?”
“可她不是死了吗?怎么这会儿又活生生地出现了?”
“莫不是鬼上身?还是别的?”
“你瞎了吗?今日的拜师宴,侯府还请了国师。”
“国师他老人家都没说什么呢,你在那儿叽叽歪歪啥呢?”
首席第一位坐的就是国师张春白。
承恩侯府办拜师宴,许氏可没忘了给国师发请帖。
钦天监的人能不请,可国师不能。
陆闲鱼眼神冷冷的望着承恩侯:“承恩侯怕不是健忘。”
“我不姓裴,也不叫羡鱼。”
“我姓陆,名闲鱼,偷得浮生半日闲的闲,只愿做条闲来无事的鱼。”
“陆?”承恩侯气得眼睛都红了,他怒瞪着陆闲鱼:
“你……你这个逆女,连姓都改了,你还想不想当裴家人了?”
“不想。”陆闲鱼利落的两个字,让承恩侯眼前发晕。
“裴家人,呵呵。”
“当初说认祖归宗,连祠堂都没开,族谱都没入,这算哪门子的认祖归宗。”
“就连我不久前出了事,连裴家的祖坟都入不了,只能埋在别的地方。”
“这裴家人,本姑娘不当了。”
陆闲鱼果断开启了嘲讽,说的承恩侯脸面无光,老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搁。
尤其还是在众多同僚前,揭了裴家的丑事。
承恩侯都不用听,就知道同僚们在议论他了。
“你……我不同意你改姓,你必须把姓改回来。”
“承恩侯你说了不管用。”陆闲鱼笑眯眯的走到了陆延的身边。
“我是你爹,我怎么说话不管用了。”
承恩侯气的暴跳如雷,他就不信了自己不同意这个逆女改姓,她还能翻天不成。
陆闲鱼一脸温柔地说:“我都说了我新改的姓,是陆啊!”
“容王世子陆延的陆,他就是我师兄啊!”
“陆?”承恩侯喃喃自语,发热的脑子终于冷却下来。
他想起来了,陆是国姓,当今天子的姓。
陆延是容王世子,是皇室中人,他还是那丫头的……师兄。
承恩侯的脸色变来变去,他深深吐出了一口气,看向陆延:
“世子,改姓这事是臣的家事,世子就……”
“师父可是有交代,若师妹来了京都找我,务必让我好好照顾她。”
“既然她要改姓,不想姓裴,想陆,做师兄的自然是成全她了。”
陆延笑得温润,说出来的话却不容置疑。
承恩侯如同漏了气的皮球,耷拉着头。
陆延敲了敲桌子:“吉时到了,不是要拜师吗?麻溜的啊!”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裴临渊咻的一下双膝跪在了陆延的面前,手里高高的举着一杯茶盏。
陆延接了茶盏,开始了他的说教:
“入我鬼谷门下,需谨记……”
“……可记住了?”
“回师父,徒弟记住了。”
他掀开茶盖,撇了撇浮沫,才缓缓抿了一口。
“日后你便是我的弟子了,可要好好学。”
“不然为师可不会手下留情哦。”
裴临渊:“……”
他怎么感觉背后冷风嗖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