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平收到瑞王的密信时,一时皱起了眉头。
信上只有了了几个字,让他杀了姜令芷。
他不解,这位姜氏有什么好叫人当回事的?
她是有些泼辣蛮横。
自她进入国公府以来,似乎也干过几件大事,譬如说,换亲,抢嫁妆,为了那有毒的人参找老夫人告状......
但这每一件,也都不是为着主动伤人。
那查账,也是老夫人拿她做筏子。
其实他到现在都怀疑,陆氏非要冲那姜氏动手,是风声鹤唳了。
毕竟,惊马坠崖时,那姜氏甚至都没法自保,后来那账册,也是随随便便就烧了呀!
去了烧尾宴,还小产了......
她有什么能耐,值得瑞王发话让她死?
直到听送信之人说,灵舒县主在百兽园受伤时,他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为着内宅妇人们斗气出头啊。
萧景平便没太当回事。
只叫了陆氏过来,抱着她开始说甜言蜜语:“淑珍,这些日子我总觉得不安稳,拿着老四媳妇的八字请人去算了一卦,道长说,她的确是克咱们......想个法子,彻底除了她吧......”
不曾想,这一次陆氏倒是拒绝的果断,也没这份心思:“回回我跟她沾上,我都得倒霉!我才不去惹这一身腥!”
她都数不清,自从姜令芷进门后,她吃过多少亏了!
萧景平一时无语,她不干哪行?大房哪还有人可用呢?
萧景平目光闪了闪,哦,还有一个,姜令鸢。
反正令鸢和老四媳妇一直不对付。
这事儿,叫令鸢在冲在前头也行,陆氏嘛,从旁辅佐就是了。
“好夫人,”萧景平在陆氏脸上亲了一下:“那你叫令鸢去,为夫也舍不得你脏了手。”
陆氏听得心里甜滋滋的,嘴角就忍不住上翘。
吵吵闹闹这么多年了,其实老爷还是待她很好的。
......那这件事,她便也帮把手吧。
......
姜令鸢躺在美人榻上,搞着高高隆起的腹部,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这几日大夫天天来给她请平安脉,说胎像很好。
她越发有种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感觉。
尤其是在听到今日烧尾宴的闹剧后,她差点没笑掉大牙。
虽然没有听到蓝卿的消息,但惊喜的是姜令芷啊,哈!
天天厚颜无耻地缠着个瘫子要孩子,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居然小产了!
真是老天有眼啊!
想起来她就想拍大腿笑两声。
丫鬟春杏端着托盘站在门口:“鸢姨娘,夫人让奴婢给您一盏燕窝来。”
“快进来!”姜令鸢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虽然萧宴走了,但这些时日陆氏,好似待她态度也转好了,都没有再找过她麻烦呢。
她怎么能不心情好呢。
打开燕窝一瞧,熬得胶胶润润的燕窝又兑了牛乳,看着就滋补。
姜令鸢笑眯眯的:“春杏,劳烦你跑着一趟,替我多谢大夫人。”
“是,夫人说了,只要姨娘养好胎便是了,”
春杏倒是不急着走,顺势就在姜令鸢身旁的脚蹬上坐下了。
春杏就着孩子扯起了话题:“这孩子呀,都是爹娘的福分,姨娘怀着双生子,便是有福之人。不像四夫人,唉,吃了多少药,废了多少力气,就是保不住......”
姜令鸢轻笑一声,神情带着一种兴奋而又鄙夷的意味:“别这么说,将军眼见着时日不多了,姐姐她又没了孩子,应当心里很是难过的。”
春杏眼珠子转了转,压低声音道:“姨娘还不知道呢?底下人都说,四夫人小产的孩子不是将军的!有人在街上碰见过,四夫人和一个男子拉拉扯扯的......”
姜令鸢闻言,整个人都怔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春杏。
顿了顿,她俨然来了兴致:“你快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