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大夫一眼望过去就啧了一声:“看病就看病,把人捆成这
样干啥?”
萧景弋顿了顿:“他像是药瘾犯了......”
话还没说完一边说,牧大夫就上手把冯康嘴里的抹布给塞了出来,冯康顿时狂躁大喊:“给我!快给我!”
“好好好,你别急,”牧大夫吓了一跳,又赶紧把抹布给塞了回去。
然后摸索着,把他的胳膊从布条里掏出来,开始把脉。
萧景弋蹙眉问道:“怎么样?”
牧大夫重重地叹了口气:“怎么样?不怎么样!脉象紊乱又虚弱,也不知道哪个庸医给治的,只知道给人服药止疼,五脏六腑的内伤是一点都不管,再晚来几日,这人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萧景弋顿时松了口气,牧大夫这话,那就是他来对了。
“牧大夫,”萧景弋朝他一拱手:“请救一救他的命。”
牧大夫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治他的伤倒是容易,难的是服了太多的芙蓉膏止痛,现在乍一停药,他浑身就像是蚂蚁在咬一样,这得慢慢戒......得了,先把人放我这吧!”
听他这么说,萧景弋点点头,脸色又好看了一些:“那就有劳牧大夫,我且先回朔州。”
他那么多枉死的兄弟,总算是救回来一个。
牧大夫摆摆手:“走吧走吧,在这影响老夫施针。”
萧景弋再度赶回朔州时,小郑将军还兢兢业业地在城门外守着。
狄青狄红随之迎了上来:“将军!”
萧景弋点点头,他连日奔波,风尘仆仆,还未想着歇息,便问小郑将军:“人出城了吗?”
小郑将军拍着自己的胸脯:“将军放心!这几日出城的百姓属下都查得极严,李世子就在城里待着。”
萧景弋松了松马缰绳,勾了勾唇角:“那就好。”
从上京来朔州这一趟,他想的就是如何钓人上钩,而李坦就是自投罗网的人证。
至于怎么把他从暗处勾出来......萧景弋决定以身为饵。
他看了小郑将军,忽然就变了脸色:“谁准你擅离职守,领兵围城的?你长了几颗脑袋?滚回去领八十军棍!”
“啊?”小郑将军一愣,不对啊,将军,你忘了吗?
是你让我去忻州借兵的呀!
他挠挠头,疑惑看了萧景弋一眼,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刻意的轻咳,总算是反应过来:“是!是!将军饶命!属下知错!属下只是想来帮您查案的......”
“军令如山,本将军不想说第二遍!”萧景弋声音冷厉,说罢,再不看他一眼:“狄青,狄红,回去准备,明日一早,去河曲岭。”
“是!”小郑将军一副蔫头蔫脑的模样:“属下这就回忻州。”
萧景弋走后,小郑将军眨眨眼,心想着,河曲岭是吧?好嘞!这就去埋伏着!
萧景弋被劫杀一事,就发生在河曲岭,那里地势艰险,一边是密林,一边则是断崖。
但做戏得做足呀,小郑将军还是一副苦哈哈的表情:“走吧!萧将军发话了,叫弟兄们收拾东西,回忻州去!”
城门口发生的这一幕,很快就有传到了李坦的耳朵里。
“把人都赶走了,自己去河曲岭?”李坦微微一笑:“看来咱们萧将军带兵,还真是有原则,一点也不肯兵权私用。”
那么接下来,他可就不客气了。
“叫咱们的人提前去埋伏!”他当即下令:“明日,我要亲自砍了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