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又说回来。
方才这些刁民有句话说得对。
不论萧玥做了什么,在她还没进永定侯府的大门之前,都轮不到阿娘去教训。
高门大户讲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阿娘此举,简直就是把萧二夫人、荣安长公主,甚至还有荣国公府那位当家主母,都给得罪了。
他抿了抿唇,视线转向一旁的姜令芷。
姜令芷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孟白就抱着那面巨大八卦照妖镜,冲着永定侯府的大门。
赵书珩顾不得替赵夫人分辨,压下心头的不满,冲着姜令芷一拱手,温声道:“萧四夫人请消消气,今日之事不过是一场误会。你心里不满,想替萧玥出气,这是她的福分。但萧四夫人也不必这般对永定侯不留余地,总归萧玥是要嫁到我们赵家来的。”
读书人话说得委婉,但话里明晃晃的威胁,却是叫人一点都忽视不了。
就差直截了当地告诉姜令芷,你今日大可以在永定侯府门前闹,回头等萧玥嫁过来,吃亏的还是她。
把夫君和婆母得罪狠了,萧玥她也没有好日子过!
姜令芷冷笑一声,哈,真不愧是读书人,说出口的话简直就像是刀子一样。
幸亏这会儿萧玥和二夫人顾氏没在。
否则不还不知道要被气成什么样子呢!
“小赵大人说的,我听懂了,”
姜令芷面上还是笑眯眯的,“不过小赵大人误会了,我今日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如今两家都在筹备着婚事,我一开始还想着,赵夫人这么闹,总不能是想要退婚吧?后来想想,小赵大人也不是那等薄情寡性的男儿,怎么会让自己的母亲这样故意去为难未婚妻。思来想去,只能是赵夫人她鬼上身,才这般行事的。你说呢?”
“......你!”赵书珩简直要憋出内伤。
姜令芷话说得也很委婉。
嫁进你赵家的日子还远着呢,若是赵夫人不想退婚,就让她乖乖出来认错。
沉默了半天,赵书珩给赵夫人找出了理由:“我母亲一向心软善良,今日之事,待我问清前因后果,定然会给萧玥一个说法。”
瞧瞧,这话说得多公正啊。
赵夫人是心软善良的,那不懂规矩的惹怒赵夫人的萧玥就成了罪魁祸首,自作自受。
姜令芷顿了顿,似笑非笑地看着赵书珩:“小赵大人既然说到前因后果,我便告诉你。荣国公府的夏日宴上,三皇子输了马球赛,是你母亲口出狂言,让我向三皇子下跪磕头。萧玥想替我说话,你母亲便就此迁怒于她。”
说着,她偏头看向围观百姓:“这像话吗?”
围着看热闹的百姓又是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
这怎么能像话呢?
输了球赛,还叫赢得人磕头,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说着说着,百姓们甚至说到了三皇子跟姜二公子打赌,输了马球赛,要剃光头发的,也不知道现在剃没剃。
赵书珩越听越脸色难看。
当时母亲回来只说萧四夫人和姜二公子行事狂悖,害得三皇子断了腿。
他却不知,母亲竟也掺和进去了。
......不过想来,以母亲的性子,也只是看不过眼罢了。
而这位萧四夫人,实在是难缠。
不过三言两语的,就让这些围观被百姓开始在永定侯府门口议论起三皇子的糗事了。
这若是传开了,岂非是要三皇子记恨永定侯府?!
实在是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