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若一直要花费钱财,才能保证国君的信任,那还不如现在就另投明主!”
西门豹叹了口气,“那可不好,我现在还没有投河自尽的打算!”
“无妨,漳水一直为你敞开怀抱,你随时可以过来!”
何博也笑了,随后又道,“快到邺县了,你的妻子已经在渡口处等候多时,就不打扰你们团聚了。”
说完,
鬼神便不见了踪影。
西门豹也的确在渡口下船后,见到了一脸喜色的妻子。
她说,“我在家里织布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个声音,说我的良人快要回来了,便直接跑来渡口等你!”
西门豹说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这是鬼神对你我夫妻恩爱的表彰!”
妻子露出微笑,拉着西门豹坐上早已备好的车马,先问他,“孩子怎么样?”
“都很好,去年没有生过一次病。”
然后妻子又问,“你的身体呢?”
“也很好,路上没有颠簸。”
最后,妻子才问,“国君对你的看法如何?”
西门豹感慨的说,“那还要再等一年,才能知道了!”
于是,妻子没有再问了。
之后几天,
西门豹宴请了刘氏,还有城中剩下的几家富户,说是要和他们商议事务。
这样的理由,
这样的事情,
好像才发生没多久。
于是后者心里惴惴,不敢去赴宴。
刘平对他们说道,“你们没有做太多恶事,也用心邺县的事务,何必担忧呢?”
“如果担心有事,老夫请求先行去试探缘故。”
“怎么可能呢,县令做事的理由,我们是理解的,他的为人,我们也很钦佩,又怎么能让刘公一个人过去,以彰显我们的怀疑呢?”
富户们对刘平干巴巴的解释,最后还是瑟缩的上了马车,前往西门豹的府邸。
只是随身侍奉的人,难免换成了高大的壮士。
何博看到这一幕,又跑过去嘲笑西门豹,“你的信义好像让人担忧了。”
西门豹却是理直气壮,“若是心中无鬼,他们又何必忧虑?”
“现在邺县的隐患已经清除了,他们之后自然会明了我的心意。”
“行吧!”何博心想,西门豹果然还是个务实的。
他没有再对西门豹的经营计划多做关注,又在瞬息之间,转去了关河之中。
公子朝提前过来了,没有见到神龟,于是在河边垂钓起来。
他用心挑选了一根笔直的树枝,先是抓着它“舞剑”了一番,击倒一片芦苇,发出得意的一阵大笑后,才挖掘泥土,抓出蚯虫当成鱼饵,开始垂钓。
而关河的游鱼,
比起漳水中的,显然更加热情,
围绕在公子朝的钓饵旁边游来游去,并且嘴巴一张一合,把钓饵吞下去,又吐出来。
公子朝起初信心满满,觉得这么多游鱼在面前,自己必然能钓上不少。
结果等待许久,游鱼都把他鱼钩上的饵料“抿”完了,还是没有收入一条。
于是公子朝恼羞成怒,大吼一声,扑到水里,在侍从的震惊之下,抓住那条最嚣张的,用鱼竿把它敲晕了。
其他游鱼顿时一哄而散。
公子朝抱着那条游鱼走上岸,侍从赶紧过来接住,然后替他换衣服——
因为公子朝在受神龟指点时,总免不得惹到神龟,从而被滋一身的水。
侍从只能多准备两身衣物。
好在天气炎热,一时湿身,也没有多大影响。
“这个鱼吃不得!”
公子朝嘴里斥责着这条可恨的游鱼,“连咬钩都不会,它真是太愚蠢了!”
“我倒是觉得它很聪明。”
何博突然现身,正好目睹了刚刚的一幕。
“不过你不想吃也行,毕竟吃了的确可能影响你的智商。”
万一平均一下,开发了公子朝的大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