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无妄贪欲(1 / 2)

傅槿禾亦“想”着萧玄胤。

她虽有让太子免于惨死之意,但仔细琢磨琢磨,绝非易事。

太子贵为储君,而她不过臣子之女,极少有碰面的机会。

若是她贸然告诉太子数个月后他会犯癔症,再不日后会离奇死亡,只怕太子把她当成痴儿,再治她的大不敬之罪。

傅槿禾在心里微叹了一口气。

无法,她只能徐徐图之。借着爹是太子老师的关系,看看是否有所突破。

行至书房门外,傅相如正坐在书案前,他身穿墨色长袍,风格谦雅。

他神色专注地钻营着古书异志。

傅槿禾静静地站立着,心里不由生起一丝悲愤。

爹生平最爱珍藏古本,近乎如饥似渴。前世抄家的时候,他们当着爹的面将古本焚烧,爹肝胆俱裂,老泪纵横。

他们笑得极为猖狂:“昔日太子太傅又如何?还不是沦为丧家之犬,任由我们肆意凌辱?”

什么通敌叛国,什么草菅人命,皆是剧情所制,欲加之罪。

她如何能甘心,如何能不恨?

“爹。”傅槿禾声音轻轻的。

听到爱女的声音,傅相如当即放下手中的书籍。

他起身,目光爱怜:“阿禾。”

忽然,他似想到了什么,快步走到她的身边,暴怒道:“阿禾,今日你去春日宴怎生这般快回府?是不是宋钧尧那个孽障又给你委屈受了,爹定不会饶过他!”

傅槿禾心道又是剧情在作祟。

爹学富五车,在她与宋钧尧的事上,浑然丧失了理智,以各种明目张胆的手段为她出气,却是屡屡受挫,自食其果。

她试图平息傅相如的怒火:“爹,今日阿禾并未受委屈……”

待傅槿禾将方才春日宴发生的事儿说完,空气凝滞了许久。

傅相如惊愕得连话也说不完整:“阿,阿禾你,你……”

傅槿禾双目澄澈,眼中无一丝一毫对宋钧尧的爱慕。

她将前世发生的事编织成近日所做的梦:“爹,阿禾做了一个噩梦,梦见我妒忌宋钧尧和江蔓雪关系亲密,做了许多疯狂却容易受人诟病的事儿,以至于身败名裂,丢了自己的性命,还连累太傅府满门抄斩。”

“噩梦太真实,那种切肤之痛延续到梦外,阿禾总算是清醒了。”

“宋钧尧本与我有婚约,心有他属,薄情寡义。纵使阿禾再钟意他,有千百个难及,也要忍痛斩断情丝,与他退掉婚约。”

傅相如双眼发红,他不敢想阿禾在梦里有多无助。这是他如珠如宝的女儿呐,他舍不得动她一根发丝。

宋钧尧怎么敢如此欺她伤她!

他怒意难平,狠着声音道:“阿禾,你想做何事,爹都会替你撑腰。明日爹上朝请旨,退掉你和宋钧尧的退婚!”

“爹也会设法叫他与江蔓雪二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向阿禾赔罪!”

傅槿禾心里一暖,又有些无奈。爹果真太过娇惯她,从不计后果。

她缓声道:“爹,阿禾已有了决断。犯错的人是宋钧尧,势必由他承担后果。先皇赐下婚约,他与江蔓雪暗生情愫,总归会有情难自禁的时候,到时候抓个现形,将此事闹大。”

“他们无媒苟合,不满先皇旨意,不忠不孝不义,阿禾便能名正言顺退掉婚约,安然如故。”

“而他们做的孽,自当要偿还。阿禾知道爹娘与大哥怜我心之切,但也应当在保全太傅府的前提之上。”

傅相如怔了又怔,他的心柔软得不行。他的阿禾呐,长大了。

他连连应允:“好好好,爹都听阿禾的。”

傅槿禾弯了弯嘴唇,眼中闪烁着坚定的舜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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