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脸木偶也是源自各种鬼怪传说,以木雕刻制千奇百怪的厉鬼形象,铁线穿勾,只为能在行各种表演时,逗各族的达官贵人们一笑,完全是逗乐的玩意儿。
没想到,此前杀害这些少女的黑衣女子,竟然将她们的尸体摆弄成了这般可笑的姿态,不禁让唐心想起了三年前的那天晚上,在一群逗乐师提着鬼脸木偶来家中表演时,她的兄弟姐妹们将她捆在墙角,拿着各种胭脂水粉在她脸上一阵乱抹,当时的场景如此刻如出一辙,那时被打扮成鬼脸木偶的她,同此刻被挂在石柱上的少女们没有任何区别,都是被人轻易羞辱的对象……
没有法术和能力是多么的可怕,无力反抗的命运让人轻易便想到了死亡,时至今日,她依旧忘不了那时唐婉站在门口冷眼旁观的模样,忘不了她咬紧唇瓣在廊灯下袒露的隐忍,心底的耻辱和被践踏的自尊让唐心渐渐意识到她真的是个废物,她的存在,也只会让母亲和妹妹蒙羞……
想着想着,两行清泪便迎脸而下,泪痕悄无声息的划过苍白脸颊,滴落在颈项,看向地上被顾月轩扭断脖子的黑衣女尸时,眸光也沉着冷静了几分,哽咽的问:“慕容馨很强大,是吗?”
不料她再次开口,还是同慕容馨有关的问题,令顾月轩看着她的眼神也充满了探究和思虑。
过了一会儿,她便紧紧握住唐心的肩膀道:“在幽冥神宫中,一个女人是否强大,并非她自身能力说了算,而是由冥皇君邪说了算。在他宠爱你时,哪怕你一无是处,也可轻狂自大到目空一切。可在他厌弃你时,无论你做什么,皆是错,就连继续活在这冰冷的地方呼吸那么小小的一点空气都是错……懂了吗?”
所以,只有拥有那个男人的宠爱,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想明白这个道理后,唐心抬眸,看着顾月轩,无奈苦笑了一下:“如此说,倒和在家里没什么区别了。”
“有区别的。”顾月轩明白唐心的意思,松开她的肩膀时,也是如此淡淡的苦笑着,“至少你嫁人之后,和一群美姬美妾分享夫君宠爱时,你的枕边人还给过你一个名分。可在这里,任何女人,都不配开口找他要一个名分。”
说着,她清冷的眼便再一次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唐心,不敢确信的长叹一声:“可是你不同啊,居然把他给引来了……知不知道曾经有多少女人渴望着他的怜悯,却从未得到过他的怜悯?好好珍惜着吧,说不定什么时候连这小小的怜悯都没了,你就只能等着被慕容馨折磨致死,等着被一群像慕容馨那样心狠手辣的女人折磨到永无翻身之日,到那时,你的眼泪也只能成为你的陪葬品,哭得再凄美也不会有人过问,更别指望他能看你一眼……”
她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讲述着亲身经历,也让唐心和付映雪看清了未来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