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随我们入内?”
“没有。”
奇怪啊,如果是跟踪他们,怎么会不随他们来到火族内部?难道它们还在召集别的同伴?
唐心曾经中过天地追杀令,知道那样的鬼咒有多厉害,唯恐自己的生辰八字落在了旁人手中,再用此道来对付他们。
而这时,唐婉也微微抬起下颚,以眼神示意:“想杀姐姐的人很多吗?君邪也不管管?”
在外敢直呼君邪名讳的恐怕也只有婉婉一人,和她身份相似的刘子晴也从来只是称呼君邪为冥皇。但对于这件事唐心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拨弄着柴火的刘子晴也只得无奈一笑:“冥皇的心思猜不透,不过照之前发生的事来看,没有将这些威胁消除,或许是想让你姐姐多一分历练。”
说着,子晴便看了唐心一眼:“可惜你姐姐总爱胡思乱想,搞得我也有些胡思乱想了。”
聊着聊着就到了深夜,唐心见刘子晴和婉婉说着天下大事,聊得十分开心,就和白衍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大宅。
站在无人经过的廊下,迎着阵阵吹来的冷风,唐心转身看着身后高大俊秀的男子,盯着他略显银白的眼睛,深深吸口气道:“你是不是想让我劝婉婉跟你一起回去啊?”
“不。”白衍恭恭敬敬的拱手施礼,竖冠下的银发随肩垂落,“实际上我是想问您,该如何让她放下戒心。”
不说还不知道,谈及此事时,唐心才知道唐婉和白衍的相处模式比她和君邪还要奇怪。说在他们千年前成婚之时,婉婉已山地唐家二小姐的身份嫁入羽族皇室,并不算是白衍身边特别出众的女子。当然那时的出众讲究的不是外貌,而是家世。在迎娶婉婉之前,白衍身边早有侍妾,各个家世身份都比唐婉出众,若说婉婉能够成为皇后的原因,也不是山地唐家带来的荣耀,而是婉婉自身的聪慧得白衍看重。
可娶了婉婉之后,白衍方才发现,婉婉心中根本没有感情的概念,准确的说,婉婉不信任任何人,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和白衍有任何交流,有时为了让婉婉笑一笑,白衍也是费尽了功夫,直到三天后,白衍收到了君邪派人送来的贺礼和信笺,他才看到婉婉一展笑颜。
送贺礼的事唐心是知道的,但信的内容,君邪却只字未提。白衍这时也站在廊下无奈的看着唐心道:“那封信一直被唐婉收着,从那天之后,她才开始为自己打算。”
“为什么?”想了想,唐心又觉着这话问得不对,连忙改口道,“那信里写了什么?”
“哦,是冥皇亲笔所书,谈及唐婉一事用了妻妹二字……”说到此处,白衍便微微一顿,修长的厉眉一皱,有些犹豫的看着唐心继续说下去,“我初初以为,是冥皇写来的警告。”
“警告?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妻妹二字示意您在幽冥神宫中身份不凡,若是照顾不好唐婉,只怕冥皇会大军攻来……”
说到这件事,唐心脸都红了,可一想那封信的时间,唐心又觉不对。婉婉和白衍成婚是在战魂出现后,正是不太平的时日。因为君邪对战魂秦铭说了一句“吾妻”,接下来焰巫便来找了唐心的麻烦,如果说君邪在信中也对白衍提到了她是他的妻子这个意思,是不是就表示,从很早以前君邪就动了要娶她的心思?
唐心咬了咬唇,努力平复思绪,不去想君邪的想法,将注意力重新回归到白衍和婉婉的事上,有些担忧的问白衍:“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这些年来对婉婉好,只是因为她是我妹妹?”
“不,或许一开始是,但后来,还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寒风扬起他的银发,白衍说着亦是微微叹息,他甚至不知该如何向唐心讲述这千年来的经历,只好寥寥概括出其中几件大事。
他与婉婉成婚时刚登基不久,天生帝王之相的男子自小的教育便造就了他们忍辱负重、运筹帷幄的本事。
白衍虽然没吃过多少苦,但将整个羽族掌控在手却有一整套的法子,宫里嫔妃不多,但各个来自豪门贵胄,将所有家族全都掌控在手中,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可他更喜欢唐婉,这个谜一样的女子,有时候有些自我,有时候显得与世无争,管理家事不怎么尽心,但一旦有大事发生,总是能将一群女人管得服服帖帖,白衍希望她一直坐稳皇后之位,也不希望羽族的后位落入别的家族手中,但婉婉一直没有身孕,羽族的长老们便开始拿这件事说事,示意白衍另立皇后。
听到这些,唐心总算明白了,一个是不想另立皇后,一个是根本不想生孩子,所以两人纷纷离开了羽族,追求无忧无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