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5章 传闻有鬼的地方(1 / 2)

什么门主、楼主、堂主数不胜数,浩浩荡荡一群人中总有几个管事的。会前去私宅中打探的也不过其中小喽啰,不管瞧见了什么都必须向主人禀报才行。

她皱皱眉,暂且不管这事,随着苏泽言去旁边的茶楼喝茶,听旁边雅间坐着的世家公子向小二打听:“你们可知那私宅中住的是什么人啊?”

“哟,公子!这事甭说小的不知,只怕整个江州也没人知道!”

“哦?”

“那宅子荒了许多年,宅门正对小巷,本就寂静荒凉的地方,平日里少有人去。前几天,哦,就是七月初一那天晚上,打更的老王瞧见一群人忙活活的搬东西,才发现里面住了人。可咱们江州不比从前,穷地方没人来,民生也安稳,相互打听也不知道里面住着的究竟是什么人。昨日官府衙门的人前来查访,也没见到宅子的主人,听说只有一位看门的大爷给回了话,说是主人为了筹备这次的夺宝大会要七月十一才回来。您瞧,可不就是今天,您们不都赶着来了吗?”

一墙之隔的柳暮雪听了这话,自然有些好奇,漫不经心的端起手边茶盅,喃喃自语:“新奇宝贝不少么,这个日子可不怎么适合出门。我以为只有像我这样的江湖人士才不会在意,可七月十四到底是鬼节,怎么连这些世家公子都不避讳,全都到访,他们就不怕这夺宝大会结束之后,在回城的路上撞鬼么?”

闻言,苏泽言不动声色的一笑,举起手中的茶盅,细呷了一口:“若今晚能离开,自然能赶在七月十四之前回到家中,避开这忌讳。可若不能……”

他顿了顿,眸清雅致,光晕犹存:“那就永远走不了了。”

柳暮雪不知他为何会说出这话,想了想,便笑了起来:“看来贤王觉得此次夺宝大会是个陷阱。”

“不是你我。”他了然的缓缓放下手中执着的玉器,将眸光偏向窗外,看着这幽绿而深长的小巷,微微皱眉,“是那些贪得无厌者。”

他这话说得范意,柳暮雪不甚明白,不过她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等到午后用膳,等到黄昏日落,等到私宅开门的时间一到,便瞧见一拨拨人再次朝小巷走去。

这一整天的时间耗在茶馆,倒是让她听到了不少趣事,一时间,心情也兴奋了起来,一边跟着下楼,一边对身后苏泽言说:“你听到没有?小二同那群世家公子说这私宅闹鬼。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鬼,都不知道这些怪力乱神之事怎会有人相信?”

“不会乱神。”他轻言接话,浅笑的眸光含在眼底,看着柳暮雪自木梯上一划而过的墨绿衣裙,垂眸摇头,“它们怎可乱了你我?”

“什么?”

“没什么。”

————

自然,从不相信这世上有鬼的柳暮雪,抱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态再次来到幽深的小巷,心里的好奇心被一点点激发而起,想要前去看个究竟。

可该怎么说呢,她到底也是来夺宝的,有没有鬼有什么关系,只要能见到传说中的天影剑,便算是不枉此行。

但当柳暮雪随着人群真正步入这条幽深小巷时,视线就像被一层灰纱蒙住了一样,整个视野突然暗了下来,抬头一看,再不是黄昏天际的落霞余晖,整个天空犹如被乌云笼罩般灰蒙蒙一片,鱼贯而入的

冷风随着众人移动的脚步纷至踏来,许多人抱着胳膊直打寒战:“这什么鬼天气,七月竟还这般冷!”

“哎呀少爷,您小声些!七月不可提那个字的!”

看来,之前的猜测很对,不是他们不避讳,而是这群世家公子中也不乏胆大之人。

柳暮雪转转眼眸,想要越过人群看清那宅子的模样,未想两边的围墙修得极高,前面的人也多,连宅子的大门都没瞧见,就见不少随从退了出来。

后来听旁的人说起,柳暮雪才知道,原来这私宅的夺宝活动只允许夺宝人参与,即便要带随从护卫,也限制了只许带两人,那些世家公子三两结伴,一人两个随从也是浩浩荡荡一群人,不至于缺奴才使唤。柳暮雪心想,这限制的应该是那些武林门派,少了随行的人,再大的排场也摆不出来。

末了,进入宅子的人越发渐少,她和苏泽言踱到宅子前,右边的墨绿围墙上露出一道宽敞的朱色大门,门前立着位灰衣老者,似之前茶楼小二提及看管私宅的管家。

柳暮雪愣了愣,虽然眼前的老管家长相并不奇怪,和她见过的大多数老人一样银发长须,可今晚不知怎的,在这阴冷的绿巷之中,她总觉得这老管家看起来有些奇怪。

而这时,那老管家也缓缓打量着他们,以一种极慢的速度巡视着柳暮雪和苏泽言的容貌,眼珠子呆板的随着脸颊转动,不远不近的伸出右手,拦住了他们继续前进的脚步:“二位可有请函?”

请函?

还有这东西?

柳暮雪与苏泽言相视一眼,听老管家缓缓继续说道:“这次夺宝只邀请了七大江湖门派参与,姑娘穿着打扮来自江湖,想必,该有请帖才是。”

沧桑低缓的声音徐徐传入耳畔,像有一道骤冷的风吹来,让柳暮雪莫名的打了个寒战。

末了,她低头看自己一身崭新的墨绿衣裙,缎子还是今年最时新的花样,怎么看也不像是江湖人士。除了比那些富家小姐少戴几支发簪外,柳暮雪实在想不出这老管家到底是哪里看出她像武林中人了。一时愣愣无语,便见苏泽言缓步走到她身前,挡住她的视线,笑着同那老管家交谈:“她是和本王一同来的。”

那老管家没有立即作答,站在苏泽言身后的柳暮雪也未曾看见两人脸上各自露出了何种表情,只是觉着苏泽言素来温润的声音像是披了一层薄薄的寒霜,虽然依旧在笑,可话语间却有着一股警告的冷意。甚至侧目自他华润的眸光中,瞥见了一丝疾闪而过的利光,仿佛欲将某种潜伏的伪装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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