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瀚漫道:“你想要上公堂?郭家确有此意。”
林姑爷哑然。
这件事闹开,他的官声、两个女儿的名声都完了,他当然明白这点,他气的是方家居然如此偏向媳妇,就不给女儿留一线生机。
他道:“郭织女并无大碍,就不能和郭家说情,从此将她禁足?何苦这样心狠手辣,一定要置她于死地。你们如何下得去手!”
一族老怒喝道:“闭嘴!是老太太亲手送不孝女上路的。你便告上公堂我方家也不惧,看看官府是判孽女毒害人命、气死老母的杀人罪和不孝忤逆罪,还是判老太太杀女的罪。你舅兄若真心狠,一年前她就没了。你舅兄顾及兄妹之情,可孽女不思悔改,自寻死路。老太太伤心过度去了,老二引咎退位。我方家受此打击,全都因为你那妻女。你还敢在这里指责我们!”
林姑爷听了,闭目长叹,流下两行热泪。
方瀚海缓缓道:“方家女儿不争气,是方家对不起你。你放心,从此后,两个外甥女我们会照顾的。”
林姑爷一凝,盯着二舅兄不语。
这话虽是道歉,却也是提醒他:出嫁从夫,方家的女儿嫁给他,他便接手了管教之责。方家嫁出的是优秀的女儿。若他对妻女尽了教导管束的责任,林姑妈不会做出这等事。
林姑妈有此下场,他做丈夫的有责任!
二舅兄仿佛在质问他:你是怎么教导妻女的?
半响,他涩声道:“你放心,我会告病辞官。”
出了这样的事,方家绝不希望他飞黄腾达,以往在仕途上助他,今后怕要千方百计阻挠他,他十分心灰意冷,只能辞官罢了。
方瀚海道:“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决定。”
林姑爷又问:“亦真可有消息?”
方瀚海道:“已经派了人出去寻找。”
林姑爷道:“不用找了!随她去吧。”
若非她眷恋表兄,妻子怎会生出害人念头,林姑爷读书人,觉得女儿不知羞耻,恼怒之下说了气话。
方瀚海自不会以为他说的真话,没应声。
林姑爷没脸在方家待下去,第二天便将林姑妈灵位移走。
……
这几天,方利在灵堂哭得废寝忘食,捶胸捶地喊“祖母”。哭累了,就歇下来。在众人都沉默的时候,他猛然又嚎起来。
哭到后来,嗓子都哭哑了。
郭勤和严暮阳老老实实跪在他身旁,陪着他哭。
郭勤低着头,心中默念“我没错。我没错。”
他姑姑都差点被人害死了,他跟方家讨公道,这有什么错?
可方老太太去世让他受不了,又觉得愧对方利,愧对方初;他还担心,方家人会因此迁怒清哑,从此不给清哑好脸色。
小少年心里受折磨,看去比方利好不了多少。
相比他们两个,严暮阳不是直接当事人,就想的开些,偷空低声劝郭勤:“这不是你的错,罪魁祸首是林姑太太。”
又劝方利道:“老太太既教你做君子,不会怪你的。况且老太太自己都深明大义,让方老爷退去家主之位。可见她和你是一样想法。”
方利听不进去,只一味地嚎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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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妹子们和小子们各种感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