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方初说得很模糊,不明确。
若方家遇见此类事,他该怎么做呢?
方初道:“这要你自己慢慢去想。等你长大,有了自己的行事方式,明白自己身上的责任,再来想这个问题,那时你就知道了。现在即便爹爹告诉你,将来你不认同、不能以身作则,还是空话。”
他又拿谢天护举例:以谢天护的性子,原不该同意谢吟月捐了祖产后再釜底抽薪,让谢氏族人一无所有的,可他被族人背叛伤害太深,愤怒之下居然同意了,这是方初没料到的。
清哑怔怔出神,想到了卫昭。
卫昭就是被族人害死父母,然后走上了另一条路。
又说了一会,适哥儿便带着问题去睡了。
方初挪开炕几,凑到清哑耳边笑问:“睡觉去?”
热气吹得清哑耳根痒痒的,她缩了下,道:“你先睡。我晚上吃多了点,又没怎么动,还不想睡。”其实她吃的和平常一样多,不过今晚没运动,自然感觉不一样;再者月事来了肚子本就不舒服。
方初便下地,对她伸手道:“来,我背你走。”
清哑瞅着他——是她吃多了,又不是他吃多了。
方初是因为清哑月事来了肚子不舒服,才要背她。他坐在炕沿上,示意她上来。清哑见他如此兴致,兴趣也来了,便趴到他背上,搂着他脖颈,道:“一会儿你又饿了。”
方初托着她起身,呵呵笑道:“饿了再吃。”
他背着她左右晃动,在屋里来回绕圈子、说闲话。
他说:“想女儿,见不着,只好背她娘亲。”
清哑无声笑,用手挠他下巴。
他又问:“你先那么瞧我做什么?是我说得不好?”
他想听清哑夸他,故意这么问。
果然清哑道:“好。比我们那的教授还厉害。”
方初停步,疑惑道:“叫……兽,是什么?”
清哑道:“教授。教书育人,传道授业解惑。”
方初这才明白,忍不住笑起来。
他道:“我还以为什么野兽呢。”
清哑轻笑,一面问:“以前公公也是这样教你吗?”
方初回道:“不是。小时候祖父住我们家,我是由祖父祖母教的。祖父去世了,才由父亲教。母亲也常教我。”
清哑道:“公公很有学问?”
她记得方瀚海在她面前吹嘘过,说他年轻时文采好。
方初道:“父亲很严厉。小时候,我很崇拜他;等大些了,便学着像他一样行事;待我接管了方氏,便渐渐有了自己的想法,常不与他苟同。所以我对适哥儿,从不以自己的想法束缚他。”
清哑夸道:“你是个好父亲。”
想想又道:“也是个好夫君。”
说完抱紧他脖子,亲了他耳朵一下,算是奖励。
方初笑着转头,用唇蹭她光滑的脸颊。
做了这些年的夫妻,他们不再像新婚时激情,恨不得时时刻刻腻在一起,现在他们之间更多的是温馨。情到浓处情转薄,这种温馨并非情感淡了,而是已经血脉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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