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彦走后,我整天都泡在散打馆,对着沙包狂揍,好像已经不知道累为何物,后来白鑫金看不下去了一直在旁边说我这样拔苗助长会适得其反,伤了身子反而不好,不能急功近利吧啦吧啦一大堆,后来看我无动于衷还是放弃劝说这项伟大的工程,晚上场馆要关门了,我还是不肯走,最后是孟绪澈把我从那拉出去的。
他问我怎么了,我只回了他三个字“我完了。”
我一直告诫自己要知足要知足,掂量掂量自己在方彦身边的分量,话都会讲,但是我看到他和李亦微一起走进机场时我承认我嫉妒得快疯掉了,特别是李亦微一路上暗有所指的话语,如果是以前我大可以放心,因为方彦对女人没兴趣。
可是通过这些日子如果我还这样想就真的是太天真了,他偶尔流露出渴望或柔情的眼神根本就否定了我之前对他的定义。
或许就像古浔说的大多数同性恋都是双的,我不知道方彦到底是什么,但是我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他和李亦微这次出去让我心里特堵。
绪澈最后把我带回他家,一直在我旁边弹吉他唱一些舒缓轻松的歌一直到他身体僵硬口干舌燥了才问我好点没?
我望着他关切的神情拍了拍他的肩:“老哥多虑了,我想吃麻辣小龙虾。”
绪澈脸上露出少有的吃惊神色然后摇摇头又点点头。
我看他这样,八成弹得抽搐了于是起身告辞,回家的路上买了十斤小龙虾,吃到后面舌头已经没了知觉,第二天拎着那些龙虾壳觉得可真沉!
然后那一个星期里有四天都是绪澈把我从散打馆给捞出来的,之后他准会弹上几个小时的歌,再目送我去买小龙虾带回家。
终于在第五天他忍不住说道:“蓝蓝啊,方彦一走,你这生活也忒颓废了,他就那么有本事能把你变成这样。”
我看着自己已经四天没换的衣服,的确传来不太好闻的味道,怪不得白鑫金今天看到我和蔼的脸上难得抽了一抽。
“他的确挺有本事的,不过不是把我变成这样,我本来就是这样啊,爱吃小龙虾,懒得洗澡,小肚鸡肠,又爱赖床。”我又苦笑了下。
“只是这段时间和他在一起我才忘了原来的我,试着让他看得顺眼,可是你看看,他一走我又原形毕露了,怪不得他不喜欢我总是嫌弃我,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通俗点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愤恨地抹了把眼泪,觉得自己再怎么努力都没法让方彦心里有一点点我的存在,我还是头一次为自己的无用感到痛恨。
绪澈看着我想了好久才接我的话。
“蓝蓝啊,我说句话你别介意啊。”
我重重点了点头。
“我觉得吧,你既然跟着方彦怎么不好好利用这个机会为自己的前途谋划谋划,他对于你来说最有利的就是这点。关于爱情吧,你这人看似挺愿意为爱牺牲的,可又自尊心极强,这样的你把情用在方彦身上到头来不会有太好的结果,倘若他真的接受你,你也会为自己的改变而活在烦恼中,说白了你们两是不平等的关系,你永远要迁就他忍气吞声你会开心吗?”
我木愣的看着绪澈说不出话,我不知道以后我会不会开心,我知道现在我离不开他,所以后来我也释然了,既然我离不开他还瞎吃什么醋惹他生气,与其那样不如让自己变得乖巧点,起码不至于让他那么快厌烦我。
方彦回来是在一个星期后的上午,那时我刚准备出门去散打馆,他没有通知我去接机而是直接拖着行李箱进的家门,我看到他竟然愣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自己愣什么,就是那种忽然惊喜心里特高兴面上又不知作何反应的那种。
他也就扫了我一眼,我赶紧替他拿拖鞋,顺带接过他手上的行李箱,他却忽然揽住我的腰:“怎么?不耍小性子了?”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宠溺让我浑身酥麻麻的。
我刚想对他露出大大的笑结果表情却僵住,因为我扫过他颈窝时看到了一道明显的吻痕,那抹红色的印记深深刻在我脑海里,我的心里开始抗拒,挣扎,我从方彦的臂弯中挣脱一步步后退,终于,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吗?他和李亦微,呵…是工作还是鱼水之欢?他还像没事人一样问我怎么不耍小性子,看来我在他眼中真的不过尔尔,就如对待小孩一样,不值得认真。
方彦看着我的表情皱起眉头问我又在干嘛?
我知道他不高兴了,他才回来,我和他大吵吗?显然我不能那么做,可要我当作没看见吗?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