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江市下有八个区和一个名叫新知县的地域,周正凯和大华子几人就是来自新知县的武垣镇,武垣镇是全国乡镇中数一数二的穷困地区,基本上能够选择任职地域的公务员也不会选择这样的穷乡僻壤,足可见当地人民生活的贫穷。
“我是从小长在镇子里的,不然也不会一待就是十年。”周正凯这人平常看着也不过一个文弱书生,讲起自己故事来的时候,就连武垣镇的这几个男人才想起来,周老师在武垣镇担任老师已经十多年了,可实际上以周老师大学毕业的学历,去县里甚至市里面都有更好的出路。
想到这里大华子几人脸上都露出一道愧色。
周老师的境界他们是达不到的,这些年他们都外出打工,为的就是早点让自己让家人走出武垣镇,却万万想不到要用自己的力量帮助镇子发展。
“镇子上的教育不能放,国家不是都说了嘛,穷什么都不能穷教育。”他话音一转,反倒是越说越激愤:“我虽然力量不大,可教一个是一个!这次本来以为县政府终于良心发现做了件好事,到头来还是个豆腐渣工程!提议建学校也不过是为了捞钱罢了!”
贫民永远不会缺乏愤青。
而愤青体内永远不会缺少冲动的那一根神经。
因为总有火焰在胸口燃烧。
因为感觉到了某种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需要来维护——光脚的,从来不会怕穿鞋的。
——谁说没钱不能任性。
“抱歉有点太激动了,我先去下洗手间。”周正凯镇定了一下,一瘸一拐的进了病房里的小厕所,不一会儿听到哗啦啦的水声响起,男人打开门,额前的头发有些湿,看样子还顺便洗了把脸。
“黎橙同志,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知道你是很有本事的人,但我们也知道你们商人的难处,所以并非希望你会为了武垣镇跟*官僚对上,其实留下你我是想问,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们指条明路?”
周正凯紧张的深吸了一口气,这个教学十年的小学老师,头一次在与自己相差十多岁的一个少年面前,露出忐忑不安的神情。
……
武垣镇小学楼塌了,这是大事,也不是大事,只要防得住记者采访,防得住闲言碎语,这小学楼塌了也就塌了。
县|委书|记秋志康躺进自己的皮椅里,乐悠悠的喝着镇子里自产的嫰牙茶,瘪了一口茶水,唇齿留香,秋志康啧了一声,蹬了下底板让皮椅转了一圈。
门外传来一道敲门声。
“进!”
秋志康坐正了身子,接着办公室的门一开,秘术严广走了进来,恭敬的递上来一份文件:“书记,有投资商打来电话,说要给县里投资。”
严广在秋志康桌子上溜了一圈,目光在茶杯上停留了一瞬,立马明白刚才书记在里面做了什么。说实话严广是十分瞧不起秋志康的,不仅仅是因为这人玩弄权术不办实事,还因为他最爱抢别人的功劳,只要在他手底下的人做事,所有的功劳都是他一个人的,半点不肯分出来。
因此即使是作为和书记最亲近的秘书,严广也绝不会心甘情愿的给他效力。
不是什么好事都要一个人独享的,你一个县委书记,县里最大的官儿,至少也为自己麾下的人民,为自己的下属考虑考虑吧?
秋志康结果文件,上面只有一句话:新科公司预向新知县武垣镇投资三百万建设小学楼,第一次投资六十万,以后可追加。
“又是小学楼?”秋志康皱了皱眉,这件事他是要县里保密的,也把责任都推到建筑商的身上去,没想到现在就有人知道小学楼倒塌,还特别跑来注资建设?
秋志康想不出个所以然,对方既然已经谈妥,那么显然钱是一定能到账的,白送的三百万谁能不要?
“真是傻子。”秋志康低语一声,马上兴高采烈的表示要认真接待这新科公司来新知县考察的人,“小严啊,你先给我讲讲这新科公司,什么来历?”
“据说是一家保镖公司,算是比较小型的公司。这种公司收入不稳定,一年到头基本赚不了多少油水,不过如果能接到大生意的话说不定一两天就能赚出全年的奖金。”严广暗地里撇了下嘴,面上还是恭敬的又把新科公司的资料复述了一遍,总结一句:“不过想来新科公司愿意投资,本身还是不差钱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