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扯申重的袖子,嗲声嗲气,“哎,殿下!”
申重面带着尴尬,却站起了身,“二郎,你且在这把折子都看了吧!”又问申时庭,“大郎,你……”
申时庭道,“二郎带了好佛经,我陪他在这一道,却也很好。”
他兄弟俩在这一个批阅奏折,一个阅读佛经,倒也好,申重点点头,携了虞仙因出去。更有那池夙早出去张罗船杠水娘去了。
书阁内恢复安静。
申时庭不禁抚膝咂舌,“父王怎么成了这样?”申时轶已坐到侧位,打开一本奏折,申时庭又问,“这位虞小姐这般大摇大摆出堂入室,二郎,难道真要将她纳入宫中?”
申时轶抬起眼,“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申时庭眨眨眼,“二郎,你如今涵养也好,我本以为你会很火很气哩。”还想着来打圆场在父子二人劝解转圜的,没想到相比申时轶,自己倒显得愤愤不平的。
申时轶真心敬爱自己的大哥,笑道,“哥,没啥。爹爹如今贵为太子,要一个女人,不是多过分的事。”
申时庭想想也对,“唔,只是涉及临江王府,要和他议一议。”临江王一向持重肃穆,自家老爹却撬了他的侄儿媳妇,申时庭不禁有些脸红。
“是呢,”申时轶淡淡道,“是要和堂叔商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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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牧将信读完,把信纸凑到正燃着的烛火上,火苗舔食,不一会儿,三寸多的小信条儿化为灰烬。
坐榻一旁,扎姬靠壁席地而坐,轻轻弹奏着清心咒,王爷喜静,她便当自己并不存在,只这般静静的弹着琴,心无杂念,陪着他便好。
“扎姬,”申牧出声道,申时轶比想象中更沉得住气,这颇有些出乎他的所料,他本以为,将事情搅得更复杂,两姊妹分侍父子二人,稍有不慎,便会生分,申时轶却并没有气愤企图将虞仙因撵出宫,反而好像要帮申重擦屁股、撮合两人的样子——呵呵,这事情比想象中的难办,却更有趣。想到这里,明亮的眼角勾起点点细纹,给这位英俊儒雅的王爷更添了几分惑人的魅力。
“是,殿下。”扎姬停住抚琴的手,恭敬起身。
“准备清汤,孤要沐浴,明日,我们或要迎来一位尊贵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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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元啊崇元,你是没看到那蹄子骚嗲的样子——哎,她是你妹妹我也要说啊,你今天得让我说痛快了!我大晋朝哎,啧,老太子那么老实厚道的人,怎么偏偏就吃这一套呢?所以说,男人啊,就架不住这个!只要有娘们舍得下面皮,也不用多美多漂亮,跟他们一发骚,骨头恨不能就要轻的只剩下几两了!”
长平公主是太宗远嫁的女儿之一,之前女皇跋扈,杀伐申氏,她趁远避霍,三十年没回京城,现下终于太平了,驸马也死了快十年了,大长公主便索性举家迁回,最爱到长公主府来找虞盛光闲话八卦。
此刻这位公主正愤愤不平的说着她从宫人们嘴里听说的事情,活灵活现,宛如她当时正在现场亲身所见。她人略胖些,说的激动流了汗,便命侍女拿荷花碾成的香粉来,扑洒到露出一大片肌肤的胸脯前。
晋人风流,穿着动辄爱露肉,长平公主五十几岁的人了,也不能免俗,但其为人处事,倒真是位正经人儿。
长平公主说完,见虞盛光只听着不言声,握着她手道,“瞧我,忘了你现在的处境,不好说他的。”转而又道,“不过瞧那小蹄子如今这般高调,你和二郎,是不是已经有了对策了?”
虞盛光笑着道,“这事确实让人难堪,不过为人子女的,以顺为孝吧。”
长平公主想想,却也没有别的好法,只把眼角乜着,又啐了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