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礼这话说得随意,可是听的人却是都不觉得随意,当下这话在心头弯弯绕绕了几圈,众人却也都是没敢将神色露出一星半点的异样来。
杨云溪笑了笑也没将话说死了:”到时候再看罢。不过那么花一样的年轻姑娘,到时候年岁到了放出去嫁人也是应该。“
这话倒是将朱礼的话圆了一下,不然传出去到了双鸾耳朵里,只怕双鸾也是要多想的。
朱礼也不知是意识到了这个,还是真没将这件事情当一回事儿,便是没再多说。
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倒是谁也没再提起。
一转眼便是到了天落第一场雪的时候。
也不知是不是天干的缘故,第一场雪也是落得格外的晚一些。不过从落雪开始,雪倒是不曾停过,最后连着下了三天三夜。等到了放晴的时候,地上的积雪便是已经一脚下去几乎要到了小腿的厚度了。
京城尚且如此,更不要说是更冷的地方。
杨云溪看着窗外那皑皑的白雪,在旁人都是觉得雪景甚美的时候,却是禁不住为朱礼担忧起来。
这般的情况,只怕朱礼又要忧心忡忡了罢?说不得为了这个事情朱礼更是又要和大臣们连夜商讨应对的法子了——这不下雨是旱灾,下雨多了可能就是洪涝,下雪是瑞雪兆丰年,可是雪下得多了也是要成灾的。
雪花轻薄,可是累积得厚了,便是可以压塌屋宇。
犹如杨云溪预料的那般,当天夜里朱礼倒是果真没回来。杨云溪叫人问了一次,刘恩来答话说朱礼留了薛治等人商议事情,怕是要很晚才说得完,便是歇在那边不过来了。
杨云溪听了这话也没再叫人去催促,只嘱咐刘恩带了饭菜过去:”晚上若是晚了,就准备一些汤面之类的热乎宵夜。暖暖身子也是好的。”
于是当天夜里,朱礼和众人就着一碗汤面,倒是几乎商议到了凌晨。
朱礼那头因为这个事情头疼,杨云溪也没敢闲着。第二日一大早就叫了夏炎过来。
夏炎经历了上次一事儿之后倒是收敛不少,银子虽说不知少拿没少拿,不过态度却是恭敬了许多,办事儿也是更加的谨慎。倒是让人十分满意。
看着夏炎恭谨的样子,杨云溪也没多说废话,直接便是道:“今年雪下得如此大。宫中那些宫殿,便是需要定期清雪,别叫雪压塌了屋子。“
夏炎听了这话倒是生生的松了一口气——说实话每次杨云溪叫她过来都是没什么好事儿,所以每次来翔鸾宫他都是有些提心吊胆的。
随后夏炎答道:”贵妃娘娘放心,这事儿昨儿奴婢已经吩咐下去了。断不敢叫雪压塌了房子这种事情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