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溪微微眯了眯眼睛,仔细的将脉络都梳理了一遍,才又问刘恩:“那胡家和徐家可有接触?”
刘恩摇摇头,又点点头:“虽说有接触,也不过是朝堂上的那些接触,私底下却是没什么接触的。更别说书信往来,或是偷偷摸摸的传递消息了。”
顿了顿,刘恩说出自己的见解来:“我私心里想着,只怕这两家,都是在互相防备着呢。而且他们这般都鼎力支持墩儿殿下,只怕也是打着长远的主意。”
杨云溪明白了刘恩的意思:互相借力,却又互相防备,现在他们两家大可齐心协力的将墩儿拱上太子之位,将来等到墩儿坐稳了太子之位之后,再一决高下也不迟到。
这样的话,也着实是人之常情。当然也是最合情合理最有利的作法。
横竖至少现在,两家人都是一个目的:那就是将墩儿送上太子之位。
杨云溪笑着看一眼刘恩,而后缓缓的道出自己的心思:“你觉得,将这两位大人都分别请过来,叫他们看看皇上的情况你看如何?”
刘恩倒是被杨云溪这般的念头惊了一惊。好半晌才道:“娘娘怎的突然生出了这样的心思来?”他觉得皇上如今这般样子……着实不适合让旁人瞧见,尤其是这些一肚子心思算计的人。
“刘恩,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杨云溪看着刘恩一脸惊吓莫名的样子,倒是觉得有些好笑,便是不由得唇角都是微微翘起来了几分:“可是你以为,这样的事情又瞒得住谁呢?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不是么?而且那些一个个的都跟老狐狸似的,真当他们半点猜测也没有?”
只从今儿古知瑾的态度来看,便是知道,古知瑾心头是早已经有怀疑的。
只是,古知瑾选择了观望,以此保全古家。
古家没落,着实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因为古知瑾这般的中庸态度,如何能被人喜欢?当初也正是古家的中庸态度,才被不喜,逐渐没落了不是么?
若她是朱礼,有朝一日醒来,面对今日古家这般观望的决定,心中自是寒冷异常,绝不会再重用古家。不然怎么说,患难见真情?
纵然是君臣,只有忠心一说,那么古家这般着实算不得什么忠心耿耿。这样的臣子,可用,却不可亲信和重用。因为关键的时候,只怕是靠不住的。
面对杨云溪的话,刘恩却是被问得哑口无言。
杨云溪笑了一笑,“刘恩,你心里比我明白多了。如何会不知我心头的想法和盘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