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恍然大悟,一行人快步走到近前一看,果然发现那一枚拇指大小尾端带着螺旋弯钩的记号灯。信号灯外层已经结了一层白冰,灯光的明亮程度也弱了不少,看样子几天前就被安放在这里了。格鲁将信号灯上的白冰敲掉,最后从冰壁上拧下来用手电照着看了看侧边,随后望着我们用力点头。
后边的罗兰也快步走到近前,接过记号灯看着边缘刻着的一个‘m’一边点头一边说着“yes!”经过一番询问,小叶翻译道:“他们一个星期前派出去的两名队员其中一个名字就以‘m’开头的,这就是那两名队员留下的信号。格鲁说既然这里有,那前方就一定也会有,按照这个就能找到失踪的那两名队员!”
光头也把那枚记号灯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了看,随后轻声说道:“这队伍果然不一般,装备清一色全都是军用的,牛奔,牛奔呐!”
找到了另外两名队员的踪迹,几个外国都非常高兴,脸上冲洗挂满了希望,立刻沿着冰壁继续往前走去。果然,在前进了三百多米后又是一个同样的红色光点出现在前方,上边也刻着子母‘m’。再继续前进,大约三百多米这种记号灯便再次出现,我们沿途寻找下去。
一个多小时以后,在发现第八枚记号灯之后前方三百米处出现了一道冰墙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其间连缝隙都不存在。这,是一条死路!
见到这堵冰墙我们原本满怀希望的心情也在瞬间消失,回想这七个小时的艰苦行进,没有人再愿意原路返回到另一端寻找出路。光头背靠冰墙坐在地上叹了口气:“这回……秃爷的好运气算是全都用没了……我在土里钻了十几年,幻想过许多自己的死法,却没想到最后是死在这大雪山的冰缝里边……”
我走过去摸了摸他那大光头:“态度这么消极,这可不像我们秃爷的风格,用你的话说,咱们现在有装备有口粮有力气,哪能这么快就轻易放弃,逼急了大不了直接拎着冰镐从冰壁上爬出去!”
光头嘿嘿一笑:“我就是那么一说,这点小事哪能难住秃爷。干脆,今晚就地宿营,养足了精神明天一大早再原路返回。如果另一边也是死胡同,那我就身先士卒,沿着冰壁爬上去打个洞让你们出去!”
骨头也坐了过来:“俺看行,毕竟你是专业打洞的……”
虽然嘴上有说有笑的,但每个人其实都是在给对方打气,实际自己心里都明白原路返回是多么无奈的一个选择。经过近七个小时的颠簸,大卫的身体情况又开始恶化,严重到连喝口水都要忍受极大的痛苦才能做到。跟几个外国人商量了一下,他们也同意光头的意见,决定就此宿营,先休息一夜等明天再原路返回去另一边寻找出路。
他们的装备虽然大部分都是军用的,但是在帐篷方面远没有我们的高级。在光头组装完成接通电源后都钻进里边体验,脸上挂满了不敢相信的表情,格鲁更是一个劲的对着光头竖大拇指。考虑的大卫的身体情况,所以我们腾出一小块空间,把他也接纳进温暖的电热帐篷里。
布置好了营地,罗兰掏出两块固体燃料点了一堆篝火,并且还在上边摆了个带有支架的小铁锅,凿了些冰块放在里边煮开水喝。除了大卫之外,我们剩下的十一个人坐在火堆旁边围成一圈,一边吃着面包和肉牛干一边享受着一天中少有的温暖。
骨头和耶株还有光头把他们的强心针全都奉献出来一支给大卫使用,大概还可以维持他三天的生命。那些外国队员对此非常感激,嘴里不住的说着‘thankyou!thankyou!’。按照这支外国登山队的情况,如果放弃大卫或许我们各方面的行动效率都会有所提高。而且即便是这样费力抬着他,到最后也不一定能被他活着弄出去。他们每个人心里肯定也知道这其中的利弊,却没有一个人肯就此放弃。
光头在部队的上政治课的时候教官都会很严厉的告诉他们,遇到这种情况不能考虑的太多,该放弃的时候应该果断放弃,否则只能连累大家,导致谁都无法脱险。所以他非常好奇这些人为什么如此‘讲义气’,即便是在最危险的时刻都要搭上自己的性命来保全一个大卫,于是推了推旁边的小叶,让她帮着问问这些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小叶点了点头,看着对面的一排外国人说了几句英语,他们听后全都一脸严肃的回答着同一句话。小叶听了微微吃惊,轻声翻译道:“他们曾经……都被大卫救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