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修女在那划着十字,叹息地摇头,“残忍的人,愿主赦免你的罪过。”
那天的雨,越下越大。
从她电话通知厉爵西的时候,厉爵西已经安排了一切,她被他直接带到一间秘密的私人手术室。
她并不懂这一切能进行得多隐密,当护士推她进手术室时,她并不敢抗拒。
她赞同厉爵西所说的一切。
如果让这个尚未有自己思想的孩子来到世上,承受和他们这些人一模一样的经历,她宁愿他不曾来过。
该怎么形容那一种感觉?
那是把你身体的一部分硬生生地剜出去,让它彻底不再属于你……
她躺在那里,看着上方的手术灯,发觉自己像个侩子手,不,不是像,她根本就是。
她正一点一点把自己的孩子送走,残忍地送走……
蓦地,她看向墙边,视线模糊地望见一条标语——
当Baby在发芽时,就有了自己去领悟整个世界的权利。
像猛然被点醒一样,她虚弱地叫出来,“我不打宝宝了,别碰我……别碰我……不要碰我……”
她没权利不要这个孩子……
没有。
强烈的手术灯下,医生和护士愕然地看向她,眼神慢慢变得歉意和惋惜,没人说话。
死一样的寂静。
“……”
来不及了。
已经来不及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