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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呢?我又算什么?”忽然间,查斌又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不远处逐渐漂浮着一团模糊的身影,这个身影好生熟悉,这个声音是那么的让他觉得亲近。()
“小白?”查斌颤抖着问道:“小白是你吗?”
那团模糊哽咽的说道:“为什么你可以为了她去死,是不是我在你心目中的位置早就已经被她替代?那你的心中为什么还有我,既然选择了忘记,那就请你把我从你的心中拿走,也好让我彻底的割舍对你的爱。”那团模糊慢慢的逐渐开始清晰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让他梦魂牵绕的女人,那女人正是袁小白!
“真的是你?”当袁小白出现的时候,她还穿着那一身洁白的素衣,那是在东北野人屯下乡的时候,查斌买的。袁小白是资本家的女儿,从小衣食无忧,在她父亲被打成右派之后,这个曾经过着公主般生活的少女就**之间跌入了无尽的深渊。在那里,她还穿着南方的单衣,东北的冬天是那样的冷,以至于让她原本白嫩的肌肤如同上了冻的萝卜,开裂的伤口和结痂后反复破损的冻疮都让这个曾经的美丽少女是那样的无助。
三个年轻人用命去弄了一条老虎到供销社换了棉衣,当时查斌给自己选了一条最便宜的,给袁小白则是选了一件白色的袄子。在那个年代,不是灰就是绿,白色面料是属于相当罕见和高档的,查斌说她叫小白,长得也白静,穿白的就好看。于是袁小白那件足以换他五件的白袄子就被这样带了回来,这件衣服陪了她整整几个冬季。在那最美好的年华了,他遇到了她,他对她一见倾心,她对他爱慕有加。只是,他有些自卑,他觉得自己是出生贫苦的农家子弟,配不上大家闺秀的名门之后,他无法保证自己以后可以给予她本来拥有和应该拥有的那种生活。
而她则不能也不敢,在那个年代,他们都是黑五类,是社会里没有身份和地位的人。如果在那个时候她选择爱情,那就是生活**和**的铁证,那个不知道关押在哪里的父亲已经经不起再多的“罪名”,她只希望有一天等到自己清白的时候再大声的告诉那个人,她爱他!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是温室里的水仙花,而我则是原野上的杂草。我不敢拥有你,只因为我想让你永远都那么的美丽,只要让我能有机会远远地看着你,那就够了。
他不是一个高情商的男人,于是,一次又一次,错过再错过。终于有一天,他们逃离了那些苦难,却又因为阴差阳错一个去了更远的大洋彼岸,一个则因为机缘认识了别的女人。这个世界没有如果,错过就是错过,等到她濒临凋谢的那一刻,还是他,从死神手中挽回了那个她。
他知道,她是她却又不是她,曾经的那个她叫作袁小白,现在的那个她叫作冷怡然。当灵魂不再是当初的那般时,他便锁住了自己的那颗初心,让它永远停留在十七八岁最是美好的那个季节。
无数次,在梦中,他看见她穿着那身洁白的袄子在河边清洗竹篮里的衣服,在院子里的大树下梳着自己的长发,在田间在地头,在那些曾经邂逅了无数次的过往。时间永远被停留在那个时候,也只有在梦里他还能和她说说话,也只有在梦中,他才敢轻轻呼唤心底的那个名字。
这又是在做梦嘛?查斌轻轻捏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有些疼!
“是我,斌。”袁小白的身形已经越来越清晰,查斌甚至都能闻到那股淡淡的清香,小白说这是她出生就带着的,查斌觉得那是世上最好闻的味道,犹如山谷里的幽兰,是那么的脱俗,是那么的优雅。曾几何时,他无数次被这清香所迷离,曾几何时,他也曾红着脸贪婪的嗅着那空气里飘荡着的芬芳。
“我已经等了你好久了,你终于是来了。”她伸出手,想要去触摸,查斌很期待却又很害怕。他怕的是这又是一个梦,无数次他梦到他们相遇,却又无数次在梦中醒来。
当她的手触碰到他的脸颊时,那一抹温热让查斌的眼泪再一次忍不住流了下来,前一次那是决绝的离别,这一次却是幸福的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