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中国小混蛋要我大费周章的引进一条鱼罐头深加工生产线,为渔民处理变质死鱼?纵其想象,岗村也无论如何料想不到魏索竟然会提出这么个要求,一时间张口结舌的都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与此同时心中又有了些许的忐忑,就这个混蛋的思想境界会有这么高,他该不会还隐藏着什么阴险的企图吧?
连廖代局长也是为之大惑不解,苦苦思索着魏索提出这个要求的目的,最终也只能摇头苦笑了一声。难以理解,实在是难以理解。
要说魏索领导真的要挟日本人花大价钱买下一大批根本无法食用的变质死鱼,其手段还是会令自己感到万分佩服的,可现在他却只是要求日本人为渔民加工鱼罐头这怎么也是个损人不利己的昏招!日本人费钱费力费时,倒确实是被整惨了,可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就算退一万步讲你真是个执政为民的好官,那渔民们又能得到什么好处?一批**的臭鱼烂鱼,纵然被加工装进了小巧精美的罐头里,那也是卖不出去的呀!
其实廖代局长不知道那些所谓的“臭鱼烂鱼”还是被化学毒剂严重污染过的,要是知道的话他保管会更加的惊愕莫名。
“魏索领导我认为嘛,呵呵”廖代局长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应该劝劝魏索,但终究还不敢直言其非,斟酌了一番措辞终于结结巴巴地说道:
“魏索领导,我认为还是让他们花点钱买下这批鱼算了这样一来不但解了渔民们的燃眉之急,也可令‘东海电气’这家大公司能得到民众的谅解,尽快恢复生产,这样是为双赢。要是指着上生产线加工这些鱼产品,虽然更能体现出‘东海电气’公司知错改错的诚意,虽然更能符合我们依法办事、文明执法的精神,但一来二去的终究历时过久,单是那生产工艺这一个环节,就不是初次上手的工人短时间内就能掌握的,更别提最后的销售了”
“是啊,是啊”。岗村也赶忙接下去说道:“魏索先生,我宁愿花巨资买下那些渔民积压的水产,要多少钱您现在尽管开个价,就算比市场上的一级品贵上个三、四倍,那我们也是非常乐意承担的”。
“真要这么做那我们岂不是成强盗了”?魏索根本不对岗村上一眼,只冷冷地瞪视着廖代局长,见到后者胆怯地低下头,这才貌似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们真要堕落成‘强盗’那是很容易的,手中掌握着‘生杀予夺’大权,对这类‘犯事’的企业或是要挟、或是敲打,要睡他们的几个女人花他们的一点钱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可是我们怎么对得起穿在身上的这层‘狗皮’”
廖代局长只能无语。说到底魏索吹得再天花乱坠,他心中最多也就发出一句感慨噢,果然好口才!
“所以我们行事都需要有法理可循的”。魏索对着论年纪都可以做他爷爷的廖代局长老气横秋地点点头,继续说道:“而且我们作为执法人员更需要有一个类似社会‘引导者’高瞻远瞩的目光与意识,去引领甚至推动潮流。就如我这次为渔民引进鱼罐头深加工生产线一事
‘授人以鱼不如授之以渔’,我这么做是具有深意的。渔民们从古至今‘靠海吃海’,产业结构单一,对风险的抵御、承受能力比较低下,一旦遇到困难纵然给他们捐再多的钱,终究也有花光的一天。但现在有了这么一条先进的鱼罐头深加工生产线则完全不同了,这代表的是产业结构升级了,以后衣食无忧,饱暖思**,可以培养出几个渔民小k了
对于‘东海电气’公司而言,这也是一着惠而不费的妙招。如果你们选择捐钱的话,那就好比是把钱扔到河里,连响声都未必能听到的,而捐生产线那就完全不同了,以后不管过了多久,这条生产线终究还是在的。你们还可以为这条生产线冠名,比方什么‘东海沙丁鱼罐头生产线’,在宣传上那该有多给力,完全可以抵消‘十三连跳’所产生的不良影响,接下去民众又会心甘情愿受你们骗了唉唉,总感觉一碗水真的是很难端平的,我这算是在不良教唆吗”
廖代局长抬起头怔怔地了魏索许久,终于嘴巴微张像是恍然大悟。心中五味杂陈,又是佩服又是惭愧。佩服的是魏索这么要求的目的自然是为了赢取“官声”与“民望”了,这么一条惠民的生产线摆在那里,填不死、抹不煞,那可都是实打实的政绩与口碑啊!既有着后台与背景,又有着如此条理清晰的政治素养,这种人想要不发达都难啊!惭愧的是自己的境界实在是太低了,一门心思只想着钱与眼前的一点蝇头小利,注定是不会有什么出息的。
岗村一开始听着也有些怦然心动,要说魏索的这番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但他稍一回过神来就觉得不对了,心中暗骂一句,这混蛋,真当我是白痴在耍呀!
“我知道你们心中还有顾虑,顾虑这么做历时过久。但我现在告诉你们,你们的顾虑完全是多余的”。魏索嘴角微微上扬,脸上的一抹阴险的笑意再也难以掩饰,“我先前就说过‘东海电气’的一切条件都是现成具备的,制作鱼罐头的生产工艺就用不着掌握了,只要能做到高温消毒,就不怎么会吃得死人的。至于销售渠道嘛,我也已经通盘考虑好了”
岗村着魏索脸上一股不怀好意的神气,心中越来越是忐忑不安,这混蛋,这混蛋,他究竟想干什么?
“呵呵,要不怎么说我们**的干部是最具有先进性的代表呢,那可是具有国际主义精神的。我考虑到现在日本的海产供应非常紧张,那就将生产出来的鱼罐头去支援他们好了。唉,希望民众能了解我博大的胸怀,不将我当成吃里扒外的卖国贼也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