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庙出现这种事情可不多见,更何况是一座刚刚开庙的圣庙?
“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可是纯阳圣人的庙,我家中的娘子和下人早早就已经去上香了,不会现在出什么幺蛾子吧?”一名儒者赶紧拨开人群问道。
旁边桌子的两位肇事者相互看了一眼,朱睿越发忐忑,不禁看了萧子臣一眼,苦笑一声,低头喝了一口闷酒,所有吃酒的兴致都被败光。
“子臣,看来你可闯了大祸了,这事竟然闹起来了!”朱睿苦笑。
萧子臣冷笑一声,低声道:“闹起来又怎样,再怎么也不是我丢人!”
“若是被发现,咱们岂不是……”朱睿仔细一想,顿时越发惶恐不安,立刻起身,就要拉着萧子臣走。
“放手!”萧子臣挥了一下衣袖,走上前几步,拨开人群,嘴角扬起,幸灾乐祸道:“这位兄台,可知道那圣像为何无缘无故裂开,可是那纯阳圣人失德,故而应了垂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好奇不已。
这些年,吕杨的名头可是在大匡不绝于耳,在众多的青年一辈儒者之中,俨然是翘楚,如今晋升圣人道业,立刻坐实了年轻一辈的第一人。这不知让九州大地多少眼高于鼎的天才年轻人眼红嫉妒。
吕杨上下打量了萧子臣一眼,心中冷笑,这个家伙,长得倒是潇洒俊逸,怎么偏偏心性如此恶劣。
吕杨不记得自己曾经得罪过他,但是看他现在的行径,竟然是想要再一次朝自己身上泼脏水,这种人,看来得狠狠地治!
“是极是极,兄台快讲讲,为何圣像会裂开?”众儒者起哄道。
吕杨为难,半晌才道:“好吧,区区只是听人说而已,做不得准的呀,若是说得不对,也是以讹传讹,诸位兄台若真想知道详细情形,可以派人到纯阳圣庙打听!”
“说吧说吧,正所谓无风不起浪,即便是道听途说,总有一二根据!”
吕杨颔首,小心翼翼道:“不是那纯阳圣人失德,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岂能轻信?否则百圣太庙的圣人和当今圣上也不会下诏允许这位新圣建圣庙,承万民香火不是?”
吕杨话题一转,爆料道:“听说这是人为!”
“什么,人为?”众人愕然,一名脾气急躁的年轻儒者早就被吕杨吊起了胃口,跳脚叫道:“究竟是哪个不开眼的家伙,敢到圣人庙宇撒野,他这是**裸的亵渎圣人尊严!这样的事情我等读书人绝对不能容忍!”
“对对对,可知道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妄为亵渎圣人?”
在所有人热切的目光中,吕杨装作无辜道:“当时圣庙之中挤满人了,那人动手的时候自以为别人察觉不到,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人破坏圣像的时候正好被人认出,行凶之人是两个年轻人,一个是萧阁老的曾孙,一个似乎是朱家的年轻人,道业据说已进军宗师!”
众人哗然!
“哐啷——”朱睿张大了嘴,手中的杯盏掉落地上,滚了两滚,裂出一道裂痕,里面的酒撒了一地。
“这绝对是嫉而生恨做下的恶事!”暴躁的儒者举起拳头大吼起来,十足十的愤青。
“萧阁老的曾孙,朱家的年轻人,不会吧,这两家在咱们神都都是显赫世家,怎么会出这样的狂悖之徒?”
……
议论纷纷,吕杨眼角余光便看到,花解语溜出了人群,往守在楼梯口的仆役招招手,在其耳边嘀咕了一会,后者飞快跑下楼了,不一会,整个冷香楼震动。
吕杨心里暗笑,转头一看,萧子臣满脸通红,浑身颤抖,又惊又怒。
“胡说八道,你说的是谁,怎么可能是萧家人?你给我说清楚了!若是说不清楚,我定要让你知道厉害!”萧子臣大怒,一把抓住吕杨的衣领大喝。亵渎他萧家的名誉,他绝对不能容忍。
吕杨也不生气,只是似笑非笑道:“不是我说的,都是朝拜回来的人说的!”
萧子臣怒不可遏:“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谁说的,到底是谁说的,我萧子臣要他生不如死!”
“萧子臣……你难道就是……”吕杨看看萧子臣,又瞧瞧旁边惶恐的朱睿,不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众人哗然,那名脾气急躁的儒者再次跳脚大叫:“什么,难道是你们两位兄台做的?!”
“不是……不是我做的,我朱睿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怎么做!”朱睿突然有些慌张,连忙矢口否认。
萧子臣却不屑与辩解,只是冷笑,他看了一眼吕杨幸灾乐祸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脸色顿变,双手如同被蛇咬一般飞快地放开,并指着吕杨惊愕色变:“你……你莫非就是那——”
“是什么?”吕杨忽然冷笑一声,一股浩瀚威严的意志勃发,压向萧子臣。
“不,不会不会……”萧子臣突然脸色剧变,他已经意识到并确定,眼前这位必定就是吕杨这个新圣无疑。
吕杨之所以在这里,肯定是为了拿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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