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抬了抬胳膊,运转正常,路扬又试试抬了抬腿,好像也没断。
幸好没什么大碍,好不容易重生了,如果几分钟之后就被撞死,那自己也太悲催了。
路扬躺地上休息了几分钟,三逼司机还装死没出来,顿时火了,猛地站起来,一瘸一拐就向桑塔纳走去。
刚才摔这下不轻,和地面亲密接触的胳膊火辣辣,仿佛被辣椒水洗过,路扬咬牙举手去敲车门。
“我日你个沙比!眼睛长屁窝子上去了?尼玛前面那山风水好,当棺材很不错,想死就开直线撞上去,老子看你这德国神车有几星,撞不死老子赔钱!”
路扬口水四溢乱发泄一通之后,才看清车里状况,顿时有些傻眼。
车里司机不过是个十多岁,比他还小不少的小屁孩,戴着一副眼镜,正傻傻看着路扬,一幅被吓坏了回不过神的样子。
路扬回过神来,发现这小屁孩穿着比他高档太多了,白色的短袖纯棉t恤,袖口是显眼的三叶草标记,同款的运动裤。
虽然他还没搞明白自己重生于何年何月,但既然是老厂那就是九十年代,小屁孩这一身显然不可能是山寨,几百块一套的名牌运动服饰就是红船厂领导这年月也没见穿过。
这小屁孩啥身份?
不管了,自己占着理,哪里打官司都会赢!
路扬想着,就有些不耐烦起来,使劲敲了敲车门。
“喂喂,赶紧给老子滚出来!”
里面的眼镜小屁孩似乎这才回过神来,看到凶神恶煞的路扬,嘴一扁哇哇哇哭了起来。
我晕!
路扬这才发现不对,自己是受害者好吧,这小子这么乱哭,好像自己反倒才是罪魁。
门岗老赵此时悄然来到了车门旁,路扬看到之后咧嘴一笑,心中定了定,总算有半个人证了。
此时厂里又开来一辆桑塔纳,停在不远处之后,一男一女下了车,风风火火冲了过来。
“小阳,小阳,你没事吧?”
冲在前面的女子三十多岁的,一把推开路扬,趴在车门不停向里看。
女子身材不高,也戴着眼镜,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短裙,黑色丝袜,看起来好似办公室丽人,她趴在车门上,那浑圆的臀部就在路扬和老赵眼前晃来晃去。
在九十年代如此新潮性感的打扮很是少见,门岗老赵差点眼珠子都突出来了,猥琐兮兮不停偷瞟。
路扬倒是见多了,习惯性看了两眼,就收回了目光,然后呼吸就是一滞。
转过头,路扬看到随后走来的男子,二十多岁,肌肉发达,理着精神的平头,穿着一身黑衣,此刻站在路扬身前,眼神不善地盯着他。
此时一直没有开门的小屁孩总算松开了车门,眼睛丝袜女一把拉开把小屁孩抱了出来,上下查看有没有受伤,看到似乎没什么大碍,才心头落地,安慰起依然抹着眼泪的小屁孩。
“喂喂!你孩子撞了我,我才是伤者!”
路扬有些不耐烦,想着这小屁孩差点把自己这么伟大的重生者撞死,就心头火大。
眼睛丝袜女这才注意到路扬,挑眉看了看他,却什么也没说,抱着小屁孩,推开路扬走向后面的桑塔纳。
“你!”
路扬这次是真火了,正想追上去发飙。
那黑衣平头悄然走上前堵住路扬,却没问他,直接转向门岗老赵,
“门卫,这是怎么回事?”
门岗老赵见过这年轻人,知道是给领导开车的,他当下就决定装傻。
“我就听到外面有人大笑,然后听到刹车声,出来就看到这位在车门前大骂了。”
“喂!”
路扬急了,不过一时间他根本想不起来这门岗姓名,这时候眼睛女已经把桑塔纳开走了。
“大叔,你这什么意……”
“我可没乱说!”门岗老赵打断了路扬,转向黑衣平头说道:“你先把车开走吧,这么堵着不是一回事。”
黑衣平头冷冷盯了路扬一眼,似乎警告他不要小题大做,然后很利落的上车,把桑塔纳倒出桥,然后居然就这么开走了。
路扬盯着桑塔纳的尾气远离,又回头看看紧闭的门岗大门,郁闷了。
**丝就是**丝啊,哪怕自己披着重生的盔甲,这种时候还是不知道怎么玩杀伐果断那一套。
唉……
路扬忧伤地,蛋疼地,在桥中间发了一会儿呆,才忿忿不平回到门岗。
那里停着一辆凤凰自行车,路扬原本是骑老妈自行车出来游泳的,他摩挲着已经开始泛起裂口的坐垫,想了想还是向厂里骑去。
厂医院在背后家属区那个方向,但想想自己也就一些擦伤,厂办公楼有个医务室,虽然自己不记得里面谁是谁了,但自己的老爸此时还是铸锻车间副主任,勉强也算领导,自己去消消毒抹点红药水也就行了。
从峡谷进去,沿途山清水秀,草树茵茵,真是个清幽好所在。
路扬把美景收入眼中,心情好了不少,这里有他童年的全部记忆。
很快厂部那栋三层的红砖大楼就进入眼里,但路扬骑到了近处,眼睛很快就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