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就算他借助了特殊的方法九死一生来到雷界内,唤起的也不过是绿雷的雷子而已,就算是与夜行者一样的四位远古大能,也未必通通在渡劫时引来的都是金雷。
在天赋与帝运上,没有任何人能超越妖娆和龙觉这两个变态。
妖娆离开雷鸣城的使命,不仅仅是为自己收集淬体金雷,更重要的是,她对雷灵珠的淬炼还远未完结。
所以一路看到乱雷交错的恐怖雷池,她必把手里的雷灵珠丢下去好好轰击一场。
虽然不断打碎雷灵珠的内部结构又不断以自己的灵气精神烙印对它进行重建,但是不断被天雷淬炼的雷灵珠却反而越来越光芒四溢,在妖娆面前呈现出一种不似青风也不似银雷般的梦幻色泽。
毕竟雷界是远古人族大能修炼的圣地,现世基本上没有人能成功进入,这千万年间在雷界积蓄的无人消耗的能量之比远古要更加雄浑厚重。只有天人渡劫者在问鼎一境巅峰前能呼应到丝缕审判雷霆的威力,所以像妖娆这样毫不顾忌损耗用大量珍贵雷力来淬炼一件小小灵珠的奢侈炼器术,千万年来也只有她一人可做到。
妖娆与龙觉在雷界里恣意穿行的时候,初元四宗也早已乱成一团。
司徒清的横插一脚,让灵果老儿最后也没有把妖娆和她手里的陨骨留下,但是神宗,天门宗,星月圣地陨骨失窃的消息却再也捂不住,直接传到了天宗去。
那些不问世事数千年的老妖孽们听闻此事后纷纷气得双眼翻白,有的把在手里把玩了百年的玉壶给砸了个稀巴烂,有的气得直接冲到上四宗太上长老们的居处,若不是有人拦着,都差点把四宗太上长老屠个清光。
虽然生活在君王统治下的芸芸众生们都无法感知到初元人族上层的震动,但是所有对上四宗动向敏感的召唤师们,都在冥冥之中嗅到了一股极为混乱与剑拔弩张的气息。
有什么东西,在空气里悄然酝酿,只差有一点一把火,就会把整个初元烧得战火四起!
当天昊从失去陨骨和岐连钟的癫狂中清醒,看到年轻的天葵出现在灵果老头身旁后,便立即开始双目流血不止。
特别是当天葵在他面前皱着眉头问:“你是谁。”的那一刻起,天昊一声怪笑后就再也没有于半毁灭的昆山宗内出现。
谁也不知道曾经昆山宗的最强太上长老天昊去了哪里?而那仿佛有些面熟的天宗女修士又是何人?
麒麟王带着众人镇守于冰封城内,低调而有序地维持城中事务正常运转。
先天与阿斯兰特,刑墨早就不知道躲藏去了哪里,令那些曾经把魔主极道幻器赠与他的天宗老儿气得捶胸顿足。
先天仿佛有着什么隐藏行踪的秘法,就连那些老家伙们在魔王极道幻器上留下的气息都一并消失于天地之间。
所以在这一日,一座死气沉沉的青山上,再次迎来了一群不素之客。
“天机,这一次你一定要把那妖娆魔女的所在地给我们算出来!”
一位身体瘦长的男子一本正经地命令眼前干枯的老者。
此时这身体瘦长的男子,身上散发出浑厚的威压,完全不顾忌那些召唤阶位不过战神五六阶的天运宗弟子单薄的小身板,将天机老人与小舞压得头都快埋到胸口上。
而那些瑟瑟发抖的天运宗弟子们,早已经跪了大片,膝盖在地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凡是初元大乱,天运宗总坛必会迎来一批新的访客。
这些访客左手拿着可以保全天运宗弟子荣华富贵的财富与地位,右手拿着足以顷刻将所有天运弟子覆灭的屠刀。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那看似诱人的蜜糖你不要也得要,不然另一种选择,必然让人看到比死亡还要恐怖的人间浩劫。
“可是我师傅早就说过了,在很久以前,他就与妖娆魔女打过照面,那女魔的宿命星辰为天道遮掩,就算是最强大的天算师,都无法拨开笼罩于她宿命星下是层层迷雾,看清她的宿舍之轮!”
迫不得以,小舞狰狞地吼着“妖娆魔女”的称谓,梗着肚子与四宗使者对峙!
她的师傅已经为上四宗的事连连耗费心力,上次连天演仪都强行启动,早已经耗尽精神力,在很长的时间内不可再碰触天道,不然被天道反噬,必会落得浑身起脓,内脏腐朽的天算师最悲惨下场。
可是四宗的使者,哪里会顾忌天机老人的性命?
所有天算师,自出生起,他们的性命就是为上四宗的繁荣而献祭的羔羊,能死于演算未来的过程里,便应该是天算师们最高贵的死法。
何况这些蝼蚁们,又如何知道此时的上四宗已经陷入一场怎样的灾难中?连自己都无法保全的上四宗,就更不会在意小舞这孱弱得连山风都会吹散的血泪申诉。
“开玩笑。”
那瘦高的四宗来使者一脸无情地说道。
“天算师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历史前一千年,后五百年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吗?你们算不出一个人的宿命……那只是你们还没有尽力的借口。”
“享受着上四宗的庇佑,拿着生生世世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你们好意思对本尊说算不出来吗?”
这四宗使者不近人情的话立即把小舞噎得半死。
天机老人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但是他孱弱而干枯的手掌却在小舞的肩头不断颤抖。
他早就知道上四宗素来不把天算师当人看,但是他为上四宗做出了那么多贡献后,这些没有半点人性的家伙依旧想来就来,拿着他天运宗所有弟子的性命在自己面前大言不惭地指手划脚。
这等无耻的上位者嘴脸,真是太令人发指了!
“可是若再让我师傅算,他就要心力憔悴而亡了!”小舞弱弱地反驳。
“死也得算,这是为了大局出发!天演仪必须再推动一次,把那妖娆魔女的命轮给算出来,你师傅若死在天演仪上,那么你就继续去推动天演仪,你若死在天演仪上,就把天运宗剩下的弟子放在推动天演仪的位置上……只要天运宗还有任何一个弟子,对妖娆魔女的演算就不能停下来。”
瘦高的四宗使者丢下这样一句狠心的话后,就以他那蔑视的目光再次扫过小舞与天机老人孱弱的身体,而后决绝地御空而起。
这使者身后留下的是南珠五十斛,翠玉如意百对,金铢千万,阳元丹十枚。各种伤药大小药瓶共计上百种,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奇珍异宝在太阳的照耀下散发出让人双目刺痛的光芒。
这无情而尖锐的光芒让所有天运宗弟子双目有液体情不自禁地溢出。
那些满出盒盖而落在地上的宝石,看上去就像是这世上最华丽的讽刺。
自己的命都左右不了,所有自尊,人格,尊严……通通被人践踏于脚下,要这些只能看不中用的东西有何用?要这些冰冷无情一股铜臭的东西有何用?
难道他们天运宗天算师世世代代血脉就值这么一点点身外之物的价值?
在这一时刻,所有天运宗的弟子们对四宗的厌恶达到了鼎盛!
“妖娆姐姐,干得好!把这些没有人性的所谓上位者们,通通折磨得生不如死吧!”
“不要让他们看到你的天道!不要让他们掌握你的宿命,就这样逍遥于天地间,把他们通通都碾为灰烬!”
小舞在内心深处疯狂叫嚣!
她不知道四宗陨骨为何物,也不知道妖娆与上四宗到底有什么仇怨,她只知道自己曾经看到的天运大劫,在这一刻走向现实。
她梦里的师尊陨落,天运劫难已经开始上演。
她在洪荒秘境里并没有找到拯救这一切的机缘,她只是看到了妖娆与龙觉,提前与天运宗劫难有关的人……碰了个面而已。
小舞的泪水狂流,而后轻轻拭去自己眼角的泪水,而后对天机老人一字一句地说道:
“师傅,这一次,我来推动天演仪吧,我已经长大了,是天运宗的圣女了!”
此时的天宗,被灵果带来的消息震动,一方向把寻找妖娆魔女的希望寄托在天运宗的身上,令一方面也派出重兵,把最后一处藏有陨骨的星月圣地给围成了铜墙铁壁!
几乎所有战力都驻守在星月圣地的总坛内,只有那每日会出来打个哈欠的司徒清,会怪怪地对着山下那些人头攒动的地方一笑,而后提着他的儿子,一头钻入地下。
妖娆和龙觉进入雷界渡劫,也算是巧合之下避过初元这场震动。
他们不问世事,一心一意在雷界内寻找金色淬体的雷电。时间便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他们的实力也在一天又一天地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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