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宁看到这个有些倔强的美女,打开了话匣子,说道:“我到这来做生意,你怎么到这里来当医生了?兵荒马乱的,你一个姑娘家,家里不担心么?!”
伍凯伦说道:“我是受‘国际援助救济会’的邀请,代表英国过来为阿富汗的贫苦居民提供医疗帮助的。”
丁宁有些奇怪:“你怎么又代表英国了?你不是中国人么?你家人同意你来阿富汗?”语言上的共鸣和贴心的关怀,让伍凯伦找到了倾诉的对象,阿富汗的确不是女人待的地方。
伍凯伦说道:“我是英籍华人,爸爸是温州人,他和你们一样,四处经商,我不愿意接受他为我安排的一切,就躲到这里来了!谁知道会是这样?!”
颜明看了玛丽一眼,玛丽会意的安慰道:“你别想太多,我刚才都是捡回了一条命呢!你要是不想在这里待了,跟我一起走吧!这里的塔利班特讨厌!”
伍凯伦摇了摇头,说道:“还有一个月我就可以回国了,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是商人,我是医生,我在这是为了完成‘国际援助救济会’给我布置的任务。当然,这个任务马上就要结束了!真庆幸我还能够坚持下来!熬到现在!”
玛丽知道在这样一个极端宗教组织盛行的地方,女人很难在这里立足。所幸的是这个医疗小组还有其他两名女性,一个来自德国,一个来自美国。在这个“小联合国”组织中,她们能够互相照应一下。
不多时,伍凯伦便将丁宁和贺累累的伤口处理好了。颜明知道他们俩现在的情况肯定不能上飞机,便打算让他们养好伤后再返回巴基斯坦从长计议,面对四周都是塔利班的眼线,颜明不得不借两人留院观察的机会在医疗中心住了下来。
塔利班武装分子虽然不会明目张胆的袭击卫生机构,但是他们对这些来自外国的医疗技术专家早就心存不满。“国际援助救济会”救治了许多“反塔利班联盟”(又称“北方联盟”)的战士和被塔利班残害的妇女。塔利班将医生们的人道主义行为看成是对自己极端宗教统治政策的一种挑衅。
在受迫害的妇女中有一位名叫爱莎的少妇不堪丈夫的长期施暴,离家出走,但不久后就被警方逮捕,依据刑法判罚五个月。爱莎服刑期满后并未解脱,她的丈夫向塔利班指控爱莎逃离家中的行为“让家族蒙羞”。因此,塔利班授意爱莎的丈夫执行“家法”,爱莎被她的丈夫亲手割掉了鼻子与双耳,遗弃在山区,让她自生自灭。
当伍凯伦看到满脸是血的爱莎时,一种莫名的无助感席卷了她的全身。也许只有完全摧毁了塔利班的军事存在才能彻底换来阿富汗妇女地位的全面改善。自己的到来只能是见证无数阿富汗妇女饱受凌辱而已,并不能减少她们一丝一毫的痛苦。这让伍凯伦的内心饱受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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