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中正坐在大行令的位置上已经很久了,他的父亲也是大行令,确切的说,是“典客”,大行令是在景帝后期才更名的。
大行令,本来是负责少数民族的一些事务和诸王列侯朝聘事务,长年南北两地来回跑,虽然也是属于九卿之列,俸禄也不高,算是一个苦差事。
自秦朝开始,就是一个许多民族混合在一起的一个大国家,许多的诸侯、列侯和少数民族的首领, 都会前来拜见皇上。这其中的事情,就是由大行令来负责的。
这次的吴王反叛,负责夺去他们的爵位,削去他们的封地,也都归大行令负责。其实不单单这些,诸侯王拜见皇帝,大行令负责礼仪,诸侯王去世,大行令也会负责吊唁,并安排好谥号。当然,大行令最重要的事,还是少数民族方面的事情。
虽然俸禄不多,但是大行令却还是有其可取之处,就是“油水够多”。
上一次抄吴王的时候,孙中正就拿了不少好处,当然大头还是梁王的,不过这已经让他兴奋了很久,这种事可不是每次都能遇到的。
其他少数民族的首领,也会送上一些“心意”来孝敬大行令,其实这已经不是秘密,这些大家都已经心知肚明,最重要的是,这些还不能不收,不收下来,会让人觉得办事会不放心,几次来来回回之后,心意就会越来越大。
孙中正当然是深谙此道,每一次都拒绝的义正言辞,结果自然是腰包变得越来越鼓,他自己也变得越来越富态。
本来这也没什么,可是有一件事却是备受诟病,那就是匈奴的事情。
匈奴一直在长城以北,对汉朝虎视眈眈,这些,就是三岁的孩子也知道,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其实朝廷中隐隐有人和匈奴相互勾结。
孙中正就是其中之一,他的任务很简单,就是有时候卖些情报给匈奴,然后赚取一些“零头”,来中饱自己的私囊。
因为一些原因,匈奴和汉朝,虽然一直处于敌对关系,却一直迟迟不肯撕破脸,只能在边境搞一些小摩擦,他们都很自觉没有引发什么大的战争。
汉朝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派一位公主来和亲匈奴,当然,或许不是真的公主,但是这也能看出汉朝的态度暧昧。毕竟大家都知道,战争一旦打响,就没有回旋的余地,况且,大国交战,也不是短时间能分清胜负的。一旦拖上很久,国力能不能撑下去,还有国中有没有其他人趁机作乱,这些都是他们要考虑的。
这些当然不是孙中正该考虑的,他关心的,只是自己的身家会不会因此受到影响。
因为这,也导致了许多后果,像是许多夹在汉朝和匈奴之间的一些小国就深受其害,许许多多的家庭因为这而饱受战争之苦,今天自己就被匈奴奴役,明天又发现自己身边又是汉人。
“中正,我说你,不要老是自顾自,夜路走多了,总会出事不是?”妻子在一旁劝道。
“我当然知道,只是,现在哪里还停得下来?匈奴那里还有我的把柄在手,一旦被他们发现你丈夫我有异心,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况且,过了这么多年,什么事不是都没有发生?所以你也不用太担心了。”孙中正安慰妻子道。
虽说孙中正现在的官职不小,可是他对妻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甚至,他还没有纳其他人为妾,这在当时的汉朝,可是非常少见。
他的妻子,只是一个长相普普通通的妇女,也没有什么后台背景,平凡的不能再平凡。可是孙中正却对她爱护有加,可是羡煞了许多人。
“我是怕啊,这几天,我一直睡不好觉,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出什么大事,反正就是天天心神不宁。”
“别担心了,我做事一向小心,景帝对我还是比较信任的。主要是你,现在的年纪也不小了,哪还能像个孩子一样整天疑神疑鬼?”
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就算年纪大了,你还不是照样要养我,难道还会不要我?”
“永远不会,就算是所有人都不要你,我也会喜欢你,永远喜欢你。”孙中正把妻子拥入怀中,温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