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衙门自然就要升堂,一行人还没进县衙,早就有师奶通知了曹知县,临澧县多少年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曹知县竟有些兴奋,瞧着衙役们将人犯带到,也不等他们喊升堂,直接就把那惊堂木一拍,大声道:“台下何人?为何被衙役绑了来见本官?”
赵四抬头,心中有些惊异,这知县大人很是年轻,约莫三十来岁,是他这些天见过最标致的女人,尽管那身官服穿在这女人身上显得很是滑稽可笑,可官就是官,一声大喝下来,霸气外露。
曹知县喝完之后就看清了赵四的相貌,心中惊奇,忍不住就‘咦’了一声。
衙役们把赵四带到,伸腿就往他腿弯处踹了下去,口中呼喝着‘跪下’!
“且慢!”曹知县叫了暂停,这件案子心中早已有数,只要案犯肯老实认罪,一切就简单起来,更何况不认罪都不行,人证物证俱在,尤其是人证,大晋国开国数代,那么多案子,就没如像今天一般,人人都是人证。
升堂之前还在暗暗高兴,这么简单的就捞到了一些政绩,不过在看清赵四面容之后改变了心意,曹知县是个怜香惜玉之人,这人犯简直可以用国色天香来形容,佳人见过不少,像眼前这般出色的却是头一次遇见,一不留神就看直了眼,回过神之后不禁就动了隐测之心,口中语气就缓和了下来:“说吧,免得打你板子以儆效尤。”
赵四心想都主动缴了械了,本着坦白从宽的原则,痛快的就把这几天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开始的那些倒也算了,对于刚才打人抢财之事,诚恳的悔过了一番。
赵四心知眼前这人定是这座城最高行政长官,不难看出这知县眼中有同情之意,赵四尽拣那些酸楚之事说,对这里的律法又不知,也不晓得会被如何判决,只希望自己的这些经历打动这位知县,最好可以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打自个几板子也算是给外头那些看热闹的临澧市民一个台阶。
曹知县对赵四犯的事倒不关心起来了,继续问道:“瞧你不似本地人?”
赵四当然不能说自个是东土大唐人士,2013年被几十把鸟枪乱枪打死穿越而来,含糊着就答道:“外地人,到处跑跑想增长见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跑着跑着就迷了路,也不知道怎么回去了。”
曹知县脸一板:“到底哪里人!”
赵四心一横,实话实说:“中华人民共和国湖南湘西人,这离那远么?”
曹知县笑了起来,这后子看起来不蠢,却只会胡说八道——好好的小后子,居然去读书?读书读读罢了,家中富实的去读读书也不稀奇,行万里路这个事,除了私奔逃亲或是家破人亡被仇家追杀,还真想不出其他理由,听这后子口音不是本地人,说的那地名儿又从未听过,大晋疆域辽阔,想是很远很远很远的地方罢。
想到此处,曹知县看赵四的眼神就像在看只笼中鸟,
“赵四?湖南湘西人氏?”曹知县好歹中过举同进士出身,读书没万卷也有九千卷,思索了番竟想不出有这个地名,见赵四说得可怜,忍不住又问道:“本官见你双十年华,正值青春,可否嫁过人?”
赵四暗暗吐血,坚决的摇了摇头。
曹知县看着赵四,心中越发不忍,要是一女子犯这事,早已快刀斩了乱麻,可现在却是个后子,还是个我见犹怜的后子……
此时,门口看热闹的人群喧闹起来,这等美人犯了事,自然是要严惩的,反正吃不到嘴,打死了让别人也吃不到……,有这样想法的人比比皆是,看着父母官态度暧昧不清,严惩凶徒的口号登时此起彼伏。
曹知县面上顿露出几分不悦,把手中的惊堂木又是一拍,大声说道:“公堂之上,不得肆意喧哗!案情已经明白,本官自然会给尔等一个交代!”
再又看着赵四,问道:“你可认罪?”
赵四点头,就有师奶送上供状,赵四毫不犹豫按下手印画押。
曹知县默不作声,心思开始转了起来,这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就是判个秋后斩立决也不是不可以,往小了说……打板子是肯定不能解决问题的,总得平息民愤,想了想之后心中一亮,顿时有了主意。
想到此处,再不犹豫,当即就甩下签子:“为所遇不平而犯国法,虽情有可原然罪无可赦,岂可因小节而失大义,赵四当街横行不法,人证物证俱在,本官现宣判,脊杖二十,卖入官窑终身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