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远大将军府,萧战:“现在我对你们,不,是对葛尘和无戒大师的谈话很感兴趣。”萧战是不得不感兴趣,葛尘来的第二天,便和无戒大师见面,第三天,无戒圆寂。只不过死的洒脱,微笑而终。
萧筱想了想,把那天的谈话告诉的大元帅,佛理的部分全部跳过了,最后总结起来,精辟,让人听了,完全不知道再说什么。
萧筱说:“那天,葛尘和无戒大师说了很多的佛理,我记得,世尊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
然后就没下文了。
萧战:“……”
如今无为大师成为住持,将来也是以国师之礼相待的,虽然君主从来不立国师,但是大家心里清楚,无相寺是个寺院,但是里面的水和朝堂上差不了多少,甚至还要麻烦。朝堂上,可以看见君臣之意,可无相寺是暗地里。君意难测,政治化的寺庙是君主的手段,若不是符合君主的心意,岂会让寺院存在?
越是光鲜高尚的地方,越是销毁、周转物质乃至精神的圣地。
然而,外边消息,葛尘或许会有麻烦,因为无戒死前最后见过的外人便是葛尘几人了。也许无为大师会知道些什么,因为他很洒脱的面对师兄的死亡。别人或许看不透其中的利害,但是大元帅和老将军在朝多年,敏感的很。葛尘不过十五岁孩童,若是引来麻烦,剑锋指向,不过是大将军府罢了。
有人借此说事是肯定的,只是君意如何,还是未知。老将军倒是淡定的很,丝毫不过问这事,自己敬重佛门,不过是觉得佛门里面有些道理不错,仅此而已,至于推崇和信奉,那是占不着的。萧战说起的时候,老将军只说:“小孩子的事情,哪有这么多麻烦,大院子那位又不是两三岁小孩,能不懂别人心里怎么想的?你就是瞎担心,再说,就算给他们个由头上书弹劾府里,又能产生什么作用?”
“真不知道我们还树了这么些敌人。”老将军似笑非笑的说道。“战儿,不要过于担心这些事情,起不了风浪。”萧战在一边苦笑,帝国历二世,上一位君主和父亲是情同手足,可如今这位可是跟自己平辈的,要问话肯定不会叫父亲去,因为那样君主还得敬重着说话。那叫谁?府里除了自己再没更合适的了,你们都不愁,我还愁怎么跟那位回话呢。
君主心意,不可揣测,迟早会提及此事,大院子里的人没有一个简单人物,情报来源怕是比将军府要多得多,他要做的,就是到时候把话说的匀称,不给别人攻讦府里的由头。更主要的是,他是真的不想跟大院子的人谈话,太累了,什么都得小心翼翼的。
君主不立国师这是众所周知的,顶多算是在礼遇上以国师待之,可仍旧不给实名,国师太大,君主不喜欢这么大的官衔。同理,将军府其实也是君主一直忌惮的存在,只是分而治之,他安稳一些。萧战想起君主会问这问那,不由的一阵头疼。“君主还没招你去呢,紧张个什么劲?”老将军鄙视之。
葛尘他却见不着人,自打看了楼房回来,葛尘便一头扎进了书房,也就老将军不介意,任他把自己锁在里面,还说不要打扰他,比大小姐还霸道。萧战虽然想知道一些事情,因为宫里有情报传来,借此事攻击萧筱几人的折子已经很多,甚至上升到了谋害国师的程度。但是葛尘不出来,他也不好去打扰他。
很晚的时候,萧筱来给葛尘送饭,其实是想和他说说无相寺的事情,可是葛尘开了门便惊讶的说道:“大小姐?怎么是你给送饭,这不是折煞了我么?”
萧筱刚觉得葛尘终于知道礼仪了,想夸他几句,葛尘就说道:“那就帮我找些人和物,我需要能够打造精致铁器的铁匠,越多越好,然后备下朱砂,松油,火盆,还有一把铁质的毛笔,不用太大,一掌之长便可。”说完便拿着饭菜把门一关,留下呆滞的萧筱。
“这里我才是大小姐好不好?”萧筱对着屋里喊道,可惜葛尘没听见,或是听见了也不管。萧筱气的连要说的事都忘了,举了好几次脚,最终也没把书房的门给踹了。
直到第二天中午,葛尘才顶着黑眼圈从书房里出来,不过却看起来没有倦意,反而一脸兴奋,走路都轻飘飘的。更是哼着小曲:咱们老百姓啊今个真高兴…
葛尘见老将军,萧筱,萧战还有刘项二人都在,虚虚的问道:“我就借用了个书房,不至于这样吧?还用列队欢迎?你们看我的眼神也这么怪,刚才是开玩笑滴。还看?俺错了还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