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气喘吁吁终于扒光了一个女孩的衣服,准备提枪冲刺,却发现后者双腿间满是血污,那感觉简直是糟糕到不能再糟糕了。
于是汹汹气势找不到了宣泄口的大人们,望着奥古斯都便就只剩下了咬牙切齿。
可这同时,荒原的头号巨头,索伦侯爵却反常的从奥古斯都这一系列的态度与言语中捕捉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他注意到奥古斯都最后说的这句话几乎就是在重复他先前跟伊丽莎白所讲过的话,也就是说,他根本就是在照念那张纸上所记录的话——这意味着什么?仅仅意味着这个孩子的无助与退却吗?索伦侯爵不这么认为,并且不管他再不愿意去相信,再不愿意去承认他的感觉,可他确实是觉得,这个孩子根本就是在有意识的愚弄他们所有人。
是的,是愚弄。
……
奥古斯都紧接着提出了他的下一个问题,他环视会议圆桌旁的大人们,沉声道:“第二个问题,我想知道,是谁最先向会议建议由阿尔弗雷德负责抵挡巫妖?”
情绪还没来得及彻底平复的贵族们顿时愕然,然后瞬间又集体哗然,这个该死的阿尔弗雷德掌舵者难道就没有一点贵族的觉悟吗?他怎么能够就这样直接的问出这个禁忌的问题?要知道,数百年来,埋葬在巫妖潮流中那许许多多的家族即便再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可也从来没有谁胆敢光明正大的问出这个问题,这本身也就是荒原上贵族世界最心照不宣的法则,难道他还打算在步入地狱之前拖着他的敌人一起下地狱?
贵族们惊诧,可索伦侯爵却反而越发清醒。
他终于完全可以肯定这个孩子确实是在愚弄他们所有人了,至于原因其实很简单,奥古斯都很清楚不管是他软弱祈求,还是他肆无忌惮的疯狂放纵,等待他阿尔弗雷德的结局都只能是步入死亡的深渊,那这种情况下,做出这样不知死活的选择自然也就顺理成章。而想通这一点,再联系到过去那许多年里,索伦所见过的那些卑微祈求的、绝望等死的家族掌舵者,他反而隐隐有些欣赏这位可怜的阿尔弗雷德掌舵者,尤其是他还是这样的年轻。
他暗叹了口气,抬眼了眼始终安静站在奥古斯都身后的伊丽莎白,真是有些嫉妒那个已经死了的阿尔弗雷德伯爵。
多么优秀的两个继承人啊。
他难得的没有产生任何刁难奥古斯都的念头,恐怕这个时候的他也是他这一生中极少像个真正的撒克逊人,他摆手阻止了圆桌旁贵族们的喧哗与吵闹,微笑着奥古斯都,真诚道:“并不存在谁最先向会议提出,奥古斯都,这是会议的决定,你可以理解为与任何人无关,也可以理解为与任何人都有关。”
无懈可击的回答。
奥古斯都微眯了眼睛:“真是前所未有的默契呢,可有个问题我想不明白,为何个月前还没有决定由我阿尔弗雷德抵挡巫妖的入侵,可偏偏在我阿尔弗雷德遇袭,我的父亲战死的同时,会议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请原谅我的妄加猜测,但事实的结论告诉我,要么就是我父亲死后,诸位觉得阿尔弗雷德伯爵留下的这两个孩子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所以无所顾忌的选择了阿尔弗雷德;要么就是会议早就决定了阿尔弗雷德的命运,所以才有了阿尔弗雷德的遇袭。而这两个结论无论怎样引申,都可以得到一个相同的答案,那就是,很有可能为了让阿尔弗雷德承担今年抵挡巫妖入侵的责任,阿尔弗雷德就必须遇袭,尤其是我的父亲,阿尔弗雷德伯爵必须死亡。”
“这是一场阴谋,一个令人遗憾、让人愤怒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