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斯都自然明白伊丽莎白的疑惑,但他没有解释,只是笑道:“先第一份文件第页到第5页所介绍的那位大人。”
伊丽莎白低头将那份文件翻到第页。
奥古斯都躺在暗红色的软椅上轻轻闭上了眼睛,平静道:“明年就是光明教廷的高层大选举年了,各地区的教廷领头羊也面临新一轮的彻底洗牌,有一批红衣大主教要退下去,那就必然有一批年轻的红衣大主教会补充上来,而根据惯例,年龄未满40岁的教廷神职人员,是不具备参选红衣大主教这样重要职位的资格的。想来你也到了,这位教廷最年轻最有前途,也是最多人好的督主教恰好只有岁,按照正常情况,他明年是没有希望步入教廷真正的核心高层圈子了。”
“那么他就只能等下一个机会,可下一个机会是什么时候呢?如果不出意外,如果不是北境巫妖与帝国东南部的异端分子不约而同的想要鱼死破,正常情况下,他就只能等到下一次教廷每20年才会举行的大选举年机会。当然,那个时候他必将身披红衣,可关键是,20年啊,人生又有几个20年呢?20年后这位大人可就是个5岁的垂暮老人了……尤其是,如果他再有点野心,想要握上那支牧首权杖,那他就需要在身披红衣以后再等20年,直到7岁。”
“我不认为7岁的他还有可能坐上那把灿烂的王座。”
伊丽莎白终于完这位教廷里目前最炙手可热的年轻督主教资料,她似乎隐隐触摸到了她哥哥这个近乎疯狂的计划边缘。
她有些震撼的着奥古斯都,完全不敢想象一个荒原的罪民,居然拥有这样的魄力试图去算计那位便连波旁皇室都不敢轻易得罪教廷新贵。
她极其可爱的做了一个吞咽动作,艰难道:“可是,我们又能给予这位大人哪些帮助?我们凭什么敢计划这样的事情?”
奥古斯都睁眼了一眼伊丽莎白。
他微笑,没有解释,反而又道:“你手中的第二份资料便是这些年里,荒原上所有的贵族联合起来试图让帝国重新接纳我们这些罪民,也试图让光明教廷重新庇佑我们这些罪民的资料。我不否认从资料上,这数百年来,荒原上所有的努力都近乎白费。可凡事都有两面性,无论怎样,荒原也终究是做出了数百年的浩瀚努力,我这个计划也本身就是站在这数百年努力基础上的,因此,我觉得这个方向未必就没有任何机会。”
他耸了耸肩,笑道:“并且在我来,起码这个机会要比祈求荒原上这帮贵族开恩要来的更为靠谱。”
伊丽莎白没有第一时间说话,她依旧沉默翻着手中那些资料,有些奇怪她当初这些资料的时候为何就觉得这些资料跟他阿尔弗雷德完全没有任何关系,可她的哥哥却能出这许多的联系。
当然,有联系并不意味着伊丽莎白就会觉得奥古斯都的计划很有可行性,事实上哪怕听到了她哥哥的分析,伊丽莎白依旧觉得希望几乎渺茫。
但她当然不会这样说,因为她的确没有丝毫动摇的相信着奥古斯都,所以她想了想,便顺着奥古斯都的话,问道:“我们凭什么相信这位大人一定会动心?”
“哪里会有所谓的一定。”奥古斯都苦涩微笑:“这只是一个机会,一个我觉得比祈求荒原上这帮贵族更有希望的机会而已。”
伊丽莎白总算明白了,她的哥哥对他这个计划本身也没有什么把握,她了眼奥古斯都疲倦的脸,本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就再也没能说出来,最终她也是微笑安慰她的哥哥道:“但愿这位年轻的督主教能够把握这次机会吧。”
奥古斯都当然听得出伊丽莎白的宽慰。
他没再说话,重新躺回柔软的椅子,闭上眼睛,不知是在安慰自己、给自己信心,还是说给伊丽莎白听,他轻声道:“没有理智的**,会在一种叫做野心的催化剂中迅速膨胀,然后或者走向辉煌,或者坠入黑暗。可一旦**有了理智,那就变成了我们所谓的梦想或者理想,而当理想与现实只剩下一扇窗户的距离,那么我想,没有谁能够拒绝推开这扇窗户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