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哭笑不得地看着那铁笼边上的忆昭。怎么都沒想过她的脑袋瓜子里怎么就有这么多的鬼主意呢。自打那日被囚于此。转眼已经七天了。利罗式自打那日离去之后便再也不曾露面。想必是跑去准备复辟之事了吧。而他也算是谋划了多年。朝中又有他的内应。如若不然他又怎会知道自己的行踪呢。更不会直接导致如今这悲催的结果。
“喂。你们这群混蛋。听到我在喊你们了沒有。这都七天了。你们还要不要人活的呀。古人不是说过三日一洗五日一浣。这都七天了。你们是在脏死我啊。”朝着门外昂首怒喊。忆昭边喊边踹着那铁笼。也不知这东西是什么做的。忆昭对此困惑不已。几日來她也曾想过用龙牙剑和龙角去将它折断。可是每次都沒能成功。而那笼子上的小网眼就更加奇怪了。开始忆昭并沒有太过注意这些。可是后來她才渐渐发现原來那不只是一张网而已。而是一道道细小的封印。这也难怪当初龙牙剑无法将其斩断。原來这一切尼牟和贡布都是预谋好的。看來这些年他们还真是沒有闲着。可即便是如此。相信他们也一定沒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也是在为他人而做嫁衣。利罗式并不是他们想像之中的那么老实。对于这个深藏不露的男人。忆昭也在后悔当初自己沒能看清他的真实面目。
而面对着忆昭这笨拙地呼喊。寻忍俊不禁几乎笑出声來。几日來她一直在身边照顾着自己。原本是不应该笑话她的。可是寻实在是忍不住。这家伙说笨吧。有时又聪明得让人惊叹。可是说她聪明吧。眼下这种蠢事儿只怕是个正常人用脚趾头都能够想得明白。谁会因为囚犯的干净与否去浪费时间啊。对于他们來说。此时此刻最为重要的是如何让朝中那帮大臣们妥协。而不是來管自己与她这些生活琐事。
不过忆昭倒不是这么认为。几日來其实她一直都在观察着四周的环境与看守们的变化。想不到那家伙城府如此之深。早就已经看透了自己把戏。甚至在这个布满了符咒的铁笼外。他还在屋子四周的门窗之上挂满了铜铃。明显的。这多疑的混蛋早就想到自己会想办法脱身。在那门窗之上挂满铜铃。在这密闭的环境里。除了每日进來送饭等侍者之外。这儿还真是个“安静养生”的好地方。忆昭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看不出这个道貌岸然的混蛋竟然如此阴险。真后悔当初沒下手把他给宰了。留着他害了自己也害了寻。
“小昭。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寻着实是忍不住了。只好开口劝慰着。“这几日來朕也曾经深思。施浪王一事的确是朕处置不妥。而私自出宫更是欠缺考虑。但眼下都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这几日來那利罗式离去之后便杳无音讯。你说他会去做什么。只怕这事儿不会那么简单。但可惜如今咱们被关在这儿。外界一切几乎都被隔绝。你还是省省力气。咱们得想办法快些从这儿离开啊。”
显然寻并不知道忆昭的想法。只道是她被关得烦了。拿这办法來发泄心中的怨怒。忆昭却并沒有反驳他。只是眉头微微一挑。悄悄抬手一指那门窗上的铜铃。也不见她说话。表情却是模棱两可。寻一怔。凝视了她片刻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哑然不知所措。脸颊抽搐着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神情。好家伙。原來又是计啊。
“來人哪。快來人啊。非礼啊。”忽然之间她又一次扯起了嗓门儿朝着门外大声呼喊。眼中满是狡黠。嘴角还带着一抹邪恶的微笑。寻倒是感觉脑袋之中“嗡”一声响。顿时哭笑不得。抬手揉着脑门。尽量地忍住声音不让自己发出声响來。
然而谁知就在这个时候。那门却忽然之间被“砰”一脚踢开了。忆昭一怔。还沒能反应过來怎么回事儿。却见那门外一阵身披戎装之人忽然匆匆而來夹道两边。利罗式尾随其后却满面怒容。一进屋來目光便愤怒地瞪着寻。看他那样儿还真像是要吃人似的。
寻开始也是一怔。但看清來者之后却反而淡定了下來。默默地坐在那椅子之中。嘴角泛起了淡然而又蔑视的微笑。“呵。朕还道是谁來了呢。原來是施浪王这百忙之中还不忘记过來与朕请安呀。”
忆昭听得一阵窃笑。回头望着寻。目光交汇一刹那。她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暗暗点了点头。示意着他放心与那厮交涉。
“蒙异牟寻。你别得意。别以为那群老匹夫不交出兵权本王就沒办法了。这不过是先礼后兵。你若想活命就向乖乖给本王听着。如若不然……”
“喂。你当我是吃素的吧。”沒等他把话说完。忆昭已然打断了他。双手一抱胸前。挡在了他与寻的中间。“你知道我來自何方吗。眼前一切对于我來说都是历史。你想知道你最终命运如何吗。”
“呃……”利罗式被这突如其來的变故所惊讶了。虽然早就听闻她來自未來。可是却沒想到她此刻忽然之间会提出这样的问題來。更让他惊讶与疑惑的是。她真的知道自己的命运吗。还是又要想玩儿什么花样。对于上一次的事情。他依心有余悸。千算万算还是差点儿功亏一篑。想到她一出手就杀死贡布的情形。让他至今也难平静。那样快的出剑速度。那么干净利落的出手。简直就跟神一样。
“怎么。不想知道也沒关系。我并不打算告诉你。但是倘若有谁敢欺负我哥哥……”她略微顿了顿。嘴角微微一弯。“反正杀一个人是杀。杀一万个也是杀。既然天劫已无法再避免。那还不如让它早來一些。”
什么。。听到这话的众人都不由觉得一阵寒意。原來这才是她真正不杀生的理由。利罗式更是感觉背上一阵寒意刺骨。想不到自己为了除掉贡布却又立了一个更加可怕的对手。而此刻也渐渐平静下來的他。这才意识到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題。当初为了制服她而未曾想将他也给关在了这笼子之内。虽然下了剧毒却沒想过他能百毒不侵地活下來。可活下來也算是件庆幸之事。只是这笼中有她为伴。却着实让人难以对他再次下手。如何才能够让他乖乖交出皇权。这还真是个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