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大火因烧妖而起。却不知为何这一烧便再也无法收拾。整整烧了半月之久。那山上的薄劫。原本还想带着自己那群妖兵突围。却不想那火势之大。以到各个洞口都被那大火封死。强烈的黑烟直灌洞底。无数的小妖不是被火烧死就是被是被这烟给熏死。薄劫虽然带着几名残将从那曾经的洞天福地逃了出來。可是大军已毁。妖王的天地已然分崩离析。
“大王。咱们今后该怎么办。”一个满面烟灰狼狈不堪的小妖喘息着凑上前來。就连薄劫也无法从他的脸上分清他是谁了。放眼望去。那群残兵败将一个个被烧得皮开肉绽。任是薄劫也感觉心底一阵抽痛。为了那个女人自己付出这么多。付出这么惨的代价。到底值得吗。
环视着大伙儿。薄劫的心里也很难受。这一场飞來的横祸到底是谁始作俑者。虽然暂时还无法查清那群祭司为何会突然进山对自己赶尽杀绝。这明显不仅仅只是因为自己之前杀人而引來的他们吧。如若真是那样儿。他们又是如何得知自己的洞府准确位置的。试问这一切与谁有着呢。薄劫的心里一直都有种感觉。这一定是那个小子干的好事儿。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请來这祭司大军的。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如今身在何处。但是相信他们应该沒有离开南诏吧。要不然自己的妖兵怎么会不知道呢。
不过事到如今又能怎么样呢。薄劫狠狠地咬紧着牙。拳头被握得咯吱作响。纵身跳上一块巨石。眺望着山下的南诏坝子。心底的怨怒只怕无法再用言语來表述。
而那山下的太和城中。此时此刻那庆功宴可谓是别出心裁啊。长长的流水长席上。出师的祭司们围席而坐。皇上独坐銮台之上。高兴着举着酒樽。一杯又一杯地不断狂饮。而那台下第一席上。忆昭与诚共坐一桌。诚从來都沒有见过这么多的官员一同饮宴。更沒有见过这么多的美食就放在自己的面前。一时之间他甚至不知道如何去下口吃面前的食物。只道是这美味佳肴和美酒。好似瑶池盛会一般如梦如幻。
忆昭倒不见外什么。身为一只资深吃货。有得吃哪会不吃呢。再说了。如今自己的身份是南诏的神祗。就连皇帝也应该对自己相敬几分。南诏太和故宫原本就是她的第二个家。如今在自己家里吃饭哪里还会去顾及什么。面前的菜肴一一尝罢。不愧是皇家的御厨啊。做出來的东西可比诚家里的那些个山芋神马的美味太多了。不过山芋也有山芋的美味吧。那自由的滋味可不是这御厨能够做得出來的。悄悄窥视了一眼身边儿的他。一抹甜蜜的微笑悄悄地拂过她的脸颊。
然而就是一抹笑。却让那銮台之上的年轻皇帝心里不由一荡。。那眼眸。那容颜。那肌肤。那如春风细雨润物无声的微笑。让他举起了酒樽的手赫然地悬在了空中。怔怔地凝视着台下的她。竟然让那酒从杯中无声地洒下都沒能发现。直到那酒都浸染了他的衣襟。他这才回过神來。显得有些尴尬。
他知道这台下的小龙公主殿下。虽然是先帝亲封的多诺公主。可是她真正并非皇室中人。她是龙族的公主。却又不是先帝的宠妃。若是算來不过是辈份比自己大了许多罢了。而龙有万年的生命。她只有三百岁而已。在他们龙族之中她不过是个少女而已。如此美艳的她。难怪当初能够让先帝神魂颠倒。而如今她就坐在自己的面前。倘若真要与她身边儿那小子相配。简直就是一鲜花插在牛粪上啊。不管他前世是谁。在他的眼里今生的他只是一界平民罢了。想要娶公主为妻。只怕沒有那么容易吧。
“咳……”轻咳一声。整了整嗓子。重新端起了侍者刚刚斟上的酒。讪笑着对着台下的二人举起了酒樽。
“公主殿下。朕今日能得公主殿下相助。将那山中妖物拔除以得如今天下太平。全然是倚仗了公主殿下的功劳。朕在此就先干为尊。借此一杯薄酒以谢殿下的大德。”说着。他不禁又瞅了一眼忆昭身边儿的诚。冰冷的笑容在那脸上一闪而过。沒有人注意到他眼里的阴冷。
而如今的忆昭失去了龙珠也已然再不如之前的敏锐了。而诚又对那龙珠知之甚少。甚至无法将它从丹田之中取出來。因而也沒有能发现那皇帝眼中的阴霾。二人见他向自己敬酒。也随即端起了酒杯。礼貌着回应着他。
谁知那皇帝一杯饮罢。竟然笑看着诚。忽然开口道:“贤弟。不知朕可否如此称呼。虽然朕也知贤弟年纪略大于朕一些。可朕身为皇帝亦不好称其为兄啊。”
诚听得此言。那是一阵惊骇。不由自主地扫了一眼身边儿的忆昭。又偷偷地眺望了一眼此刻在那从祭司之中忧郁而坐的娘亲。心里的惊骇让他几乎无法回答。赫然起身。对着銮台之上的皇上深深地行了个礼。就连声音也是颤抖的。“皇上。您这是让草民……”
“哈哈哈哈……”一连串的大笑之声。还沒能等诚将话说完。他已然大手一挥。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贤弟不必惊慌。朕并无恶意。只是听说贤弟立志除妖。并立下誓言倘若此蟒不除便不与公主完婚。而依朕看來。你俩儿早已情投意合。倘若真要如誓言所述。那公主不就很吃亏了吗。也不知要等到何时去。如此佳人美眷贤弟怎么能就不动心呢。”
“这……”诚真的很想解释。也不知这皇帝是怎么知道自己与她之间这约定的。可是明显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因为之前与她约定之时也曾说过三年为期。倘若三年依然无法将那蟒妖斩杀。那自己便会信守诺言与她完婚。可是此刻。当他再一次将目光移到她的脸上时。心里竟然莫名地闪现一丝酸楚之感。他怔住了。因为他知道那分心酸不是自己的感触。而是來自于她的感觉。他不禁心弦一颤。一阵隐隐地疼痛让他惭愧地低下了头。
“这什么。如今这山里妖孽既然已除。贤弟为何还要推脱。莫非是公主……”有意地拉长了声音。明显是在等待着他。
“不。公主待我恩重如山。就算是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
忆昭听闻他此言。热泪瞬间盈眶而出。之后的话她已然听不进去。复杂的心绪萦绕在心头。难道自己真的改变了那故事结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