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拿回手机,出了别墅的院子,沿着山路回到村里,这个时刻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因为陈有才的家在村尾,所以才刚刚进村,也没惊动村里的狗,陈逸文赶着羊回了自己家,临分别的时候,和陈鸣说好明天早上准时准点,到村里的小学去听普法课。
回到村jing的小卧室,洗了个澡之后,陈鸣这才打开笔记本,插上记忆卡,然后看起李一手这两年间的贿赂活动来。
之前,李一手已经交代过问题了,但是这内存卡里记录更为详细,而且在观看贿赂视屏的时候,他还见到了不少的“老熟人”。
前期,李一手为了赌场的资金来源,和吴华鑫都有过交易,吴华鑫投资,李一手负责开场子赚钱,而后因为吴华鑫在股市投资,就再也没有参与过李一手的赌场。
但是李一手却通过吴华鑫的关系,认识了一些能“帮”到赌场的人,这种黑赌场运作,没有关系是根本不可能行得通的,没关系怕是刚刚开始,就给jing察端了场子。
接着,陈鸣在内存卡存着的视频里,看到了更多的熟人。
每个月李一手就会偷偷拍下,当月给人好处费的场景,这个人,陈鸣熟得不能再熟了,居然是他亲手打过的区分局谢科长,几乎大部分视频都是记录着李一手,每次都会谢科长一个大大的牛皮纸包,牛皮纸包里装了什么,只要不是脑袋秀逗了,都会看出来是什么。
全部视频看完,陈鸣并没有发现第三者接过李一天的好处费,每次都是谢科长穿着便装和李一天碰头,他皱着眉用鼻音哼了一声,jing队中有这样的垃圾,不足为怪,他相信一个小小地科长并没有如此的胆量。敢知法犯法,这谢科长身后可能隐藏着更大的利益团体。
“难怪,靠山村的村jing,这两年一直解决不下来。”陈鸣嘀咕一句,靠山村的村jing都是来自于同川镇,但是村jing都是区分局做调动,自从上一任村jing退休之后。两年来刘军往区分局打过几次报告,没想到都得不到区分局的答复,于是村jing的人员就拖到了现在。
也难怪,一些人想要从黑赌场中收取好处,当然不能放村jing来靠山村,何况考上村的村jing一向是从同川镇派出所抽调。
同川镇派出所给刘军经营得铁板一块。调刘军的人来靠山村,不就是断自己的财路嘛?何况一旦东窗事发,都讨不了好。
此刻,陈鸣才隐隐觉得,省厅故意修改了郝大山的上报文件,或许就是冲着这赌场来的。
但是,他的直觉又告诉他。黑赌场的涉案人员,可能远远不止谢科长一人,他有种预感,一旦深挖,可能就会产生多米诺骨牌效应。
既然省厅故意修改了他的调遣地,他可以确定,为的应该就是深挖黑赌场的幕后,他决定暂时不向所里通报。先看看再说。
深度睡眠四个消失,陈鸣先是沿着村里的小路跑了一圈,沿路上,看着寂静地村庄,屋顶上炊烟渺渺,村后还有雾气,仿佛如人间仙境一样。
靠山村的村民不多。沿路又没有其他村子,离开镇上又远,于是在村里也有一家自己的村完小,教学设备还不错。
陈鸣锻炼完身体。然后一路来到村里的完小,在礼堂外,他见到陈逸文、逸仙两兄妹、唐金贵各自领着两姓的村民聚集在礼堂的大门前,往ri里谁也不服谁,见到就会互相敌视的两姓村民,此刻一副相安无事的样子,这让他颇感欣慰。
看来昨天那一顿暴力过后,这些桀骜不驯的村民,谁也不敢再随意滋事,怕惹来他的胖揍。
“陈jing官早、陈jing官早。”
陈鸣才刚刚出现,早有人看到了他,纷纷叫着问好,特别是陈姓的村民对陈鸣的热情,就像看到了神仙一样。
农村人都有早起的习惯,而且各家各户都养着不少鸡,一般五点左右就开始叫起来了,谁还有心思睡啊,特别是今天是普法课的第一天,这些昨天给陈鸣教训过的村民,都是又怕这个村jing,又佩服这个村jing,自然是他说早上6点集合,他们绝对不敢在6点零1分钟出现。
只不过大家起了个大早,却发现陈有才家的羊,奇迹一般的回来了,对这能打的村jing又多了几分敬畏和佩服,待到陈逸文将昨天找回羊编了个谎话,告诉大家的时候,将主要功劳都算在了陈鸣身上,所以陈鸣一出现,人人向他问好。
“陈jing官,谢谢你帮我家找回了羊。”陈逸仙本是笑吟吟地看着陈鸣,见陈鸣走过来,顿时心里仿佛踹了个兔子,心肝碰碰直跳,脸颊涌上红晕,说话也不利索。
“小事一桩。”陈鸣笑笑。
陈逸仙想上前套个近乎,又觉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脱不下脸皮,于是急忙掏出礼堂的钥匙,去开了礼堂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