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你怕不怕?”眼见小芸身后的方清寒在她每说一句后脸色就差几分,郎飞有些担心的问道。
“还……还好,有师弟在,清寒……清寒不怕。”
听到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小芸一脸得逞的笑笑,接着一转身将其推到郎飞身边,摇头叹息道:“唉,飞哥哥,交给你了。”
眼见来到身边的方清寒果然有几分好转,郎飞心中一荡,抬手轻轻捏住她的柔荑,示意身边有他。
“张大虎,够了没?是时候行动了。”统一完几人想法,郎飞转回头时,却见这家伙正眼神飘忽的在小芸、方清寒、雪娅三人脸上扫来扫去。
“呃,呃,真要现在去啊?”闻得郎飞呵斥,张大虎赶紧收回心神,苦着脸说道。
“哪那么多废话,小爷保你此行无恙便是,前行带路吧。”
见他主意已决,张大虎只好耷拉下头,无奈的领头前行。
“……”
众人出了陵阳城,一路北行,须臾后来到山腰,此时月以正天,借着清冷的月光,几人转过一条山路,然后走入一片树林,又前行约莫盏茶时间,透过枝梢的微光,远远的便到一座座影绰绰的土丘出现在视线尽头。
听着耳边传来的夜枭叫声,张大虎拨分蒿草的动作突然一停,缓缓转过身,手指前方,哭丧着脸道:“几位小爷,那乱葬岗就在前方。”
郎飞闻言点点头,带着众人没过张大虎,当先朝着那坟头连绵的土丘走去。
“呜……呜……呜”来路的黑暗之森中突然传来几声夜枭的叫声,如泣如诉,如婴儿幽咽,又如游魂报冤。眼见郎飞等人越行越远,此地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人,张大虎只觉腰酥腿软、头皮发麻,吓得他怪叫一声,一屁股坐到再地,继而急切间手脚并用,也顾不的去在意蒿草划破脸颊,一路摸爬滚打的直追几人而去。
弹指功夫,张大虎追上,此时郎飞几人也已走出密林,来到刚才张大虎所指的土丘之旁。
感受着四周浓郁的阴气,郎飞回转头,指着乱葬岗道:“张大虎,你还记得七年前将欧阳夫人的尸身埋在何处吗?”
张大虎闻言,哆嗦着摇摇头,抹着冷汗道:“小爷,你是不知,当时我心中着实害怕,哪还记得住埋藏方位,而如今已经过去七年,这乱葬岗比以前又大了不少,别说是方位,就连那大概范围也已很难分辨了。”
郎飞闻言皱起双眉,在坡下来来回回走了数遍,最终回头问道:“张大虎,这乱葬岗中所埋之人可尽皆陵阳大牢中身死的犯人?”
张大虎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好教小爷知道,要说陵阳牢里的犯人,这其中却是占了大多数,只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些百里之内暴病而死无人收敛的过路之人以及无倚无靠、又没亲友的破落户。”
听得张大虎解释,郎飞点点头,想及千阳大牢的规矩,这小子复又问道:“这陵阳大牢里的囚犯,是否足踝处亦有身份标识?”
张大虎一听连忙点头,道:“不错,大周律规定,罪责轻者只绑身份标牌,罪责重者还要锁上脚镣。”
郎飞点点头,喃喃道:“那就有办法了。”话罢,他闭上双目,在张大虎疑惑的目光中,放出神识,直刺入乱葬岗土层下方的埋骨之所。
张大虎不明所以,可是雪娅等人却知道郎飞在干嘛,眼见他这番肆无忌惮的作为,朱罡列略有些局促的道:“飞哥儿这么做可算得上是搅人长眠,万一……万一真蹦出个绿惨惨、晃悠悠的鬼来,岂不是也要牵连咱们。”
“你这呆子,在那千阳大牢的石窟之时也没见你怕的这样,怎么才过了一天的功夫这胆子就如此不济了?”
闻听王子服的奚落,呆子回头了眼不远处一片高矮不一的坟头,缩缩头,悄声道:“在千阳,那尸窟离城不远,在城中鼎盛的阳气镇压下哪能生出什么鬼物。可这里就不同了,你周围环境,尽是些荒郊野地,狐丘孤岗。你再瞧瞧这如风缭绕的满山阴气。这等状况下,若说果真出现些什么鬼啊、怪啊的实在是顺理成章之事。”
“你啊,我是早先听了张大虎的话,先入为主,在这自个儿吓唬自个儿呢。”
见得王子服对他的推断嗤之以鼻,朱罡列正待反口相讥,这时,先前紧闭双目的郎飞突然睁开眼来,接着凝神望着张大虎,一脸肃容的道:“张大虎,我且问你,这里果真是陵阳大牢抛尸的乱葬岗?”
张大虎闻言心中一凛,急忙点头道:“对啊,却是此地无疑,前两天牢中还病死一个,被我那班牢中当值的小兄弟掩埋于此。”
听到张大虎的回答,郎飞脸色愈沉,指着身后的乱葬岗道:“若是果真如你所言,那这岗上靠近外围的坟坑中怎么尸骨全无,仅余一张空空的草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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