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方才吐出一口浊气,回转头往厅中央悬浮的小羽儿。
但见虚空中静悄悄悬浮着一个金色巨蛋,此刻已然气息全无,只有那表面上的连连溢彩还在述说着它的不凡。
见此,郎飞不敢大意,一面加紧调息,一面将右手剑指牢牢按在阵盘上,不敢有丝毫松懈。此地不比别处,一个不慎,被玄火宗的老祖察觉,谁知道接下来等待他的会是怎样一副局面。
褚海兰被那爆散的烈焰唬的浑身颤抖,面无人色。从她急剧起伏的胸口上还可以出尚有几分惊甫未定。方才若不是郎飞及时施以援手,她还真不知该如何抵挡那金色流焰,用真元护盾吗?没到那戊土之精形成的壁垒都能烧灼成黄褐色吗?若冒冒失失施展出真元护盾,岂不是以卵击石之举?
想到自己已在鬼门关外兜了一圈,褚海兰不由的手脚发麻,浑身瘫软不堪,此时别说离开,就是挪,也甭想挪动一步。即便是全身尚余的一点气力,也已被她用在支撑自己身体上。
“咔……咔……”厅中本无一丝响动,可这声音仿佛自二人心底响起。郎飞瞳孔一缩,向那悬浮在半空的金蛋去。但见金蛋表面光泽褪去,宛若干裂风化的岩石一般,一道道裂痕自顶心辐射开来。
捻指间,裂痕贯通上下,猛听“嘭”的一声,蛋壳碎裂坠地,紧跟着,一道璀璨之极的金光射出。郎飞忍着灼目的疼痛努力望去,但见小羽儿无数羽翎之上金焰流转,远远去,仿佛一个纯金打造的工艺品一般。
“唳……”宛如初醒的狮虎一般,小羽儿发出一声浑厚的长鸣,而后抖了抖头。忽然,他这一动好似火上浇油一般,原本好似烛光的金焰瞬间暴走,只眨眼工夫便引燃全身的金色流光。
郎飞早已有所准备,将这片刻汇聚的元气一股脑全部注入阵盘之内。
得了元力之助,阵旗表面青光流转,一道不见、摸不着的屏障紧紧拘束着那道欲要冲天而起的无匹气势。
尽管有法阵之助,尽管郎飞不曾有一丝懈怠。可小羽儿毕竟有着神兽血脉,那滔天气势又岂是能够轻易被束缚住的。
眼见西方角落里一面阵旗在无匹气势的压迫下无故自燃。郎飞身子一震,一瞬间面泛潮红,猛地一抬头,眼见小羽儿身周放射出万道霞光,一如骄阳中的三足金乌,又似烈焰中的嬉火神祗。不禁一咬牙,喷出一口未及咽下的鲜血,趁机厉声喝道:“小羽儿,离开这里!”
小羽儿与郎飞自是相交默契,此时它也刚巧回过神来,可以自由掌控身体。听得郎飞疾呼,根本未作他想,彩翅一震,施展瞬移之术,转瞬不见了踪影。
它如今虽说成功晋级化气境,但境界尚未稳固,对于体内的威能无法做到收放自如,这期间,一举一动都会产生无穷气势。如今身处玄火宗腹地,小羽儿这么一头扎出去,谁知道会否引出那几位化气老祖,纵然小羽儿之前有过一次成功脱逃的记录,眼下已晋级化气境,照理说更该轻而易举,可郎飞仍是有着些许担心,也顾不上去管褚海兰,闪身出了前厅。
“小羽儿?小羽儿?”褚海兰轻轻念叨两声,倏然间神色大变。也不知怎么的,身体中忽然多了一股力道,支撑着她迈动脚步,跟在郎飞身后,同样闪身出得前厅,来到院子里。
熔阳峰斜月洞、三星窟中,两个身着玄色长袍的老道几乎同时睁开眼来。
“好强大的气息,莫不是我玄火宗又出了一位化气人仙?……不……感觉气息又不对……不好!”斜月洞中盘膝而坐的老道眼中精光一闪,长袖一挥,洞门“轰”的一身大敞开来,接着道人一个闪身出了洞去?
“这气息有些熟悉……不错,又是那只神通惊人的灵鸟。”另一边,三星窟内一位头发、胡子、眉毛皆如霜雪般的老者脸色一变,同样打开石门,闪身出洞。
此时此刻,玄火宗正南面山脊之上熠熠燃烧着一团金色火焰,远远去,透过耀目的金芒,模糊见得一个鸟儿状身影。但见它略微一动,便如下雨般抖落点点金焰。也不知金焰有何名头,坠落在玉石所铸地面上却仍燃烧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