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她是一阵飓风(1 / 2)

这一夜,盛京夜如泼墨,繁星晦涩不明。

西陀星枢阁居然自内而外放射奇异金辉,金辉祥和而带着令人窒息的魄力,宛如蕴含大威严的神辉。这金辉隐隐压过了皇廷九殿,压过了燕京历来最灯火绚烂的五楼十八塔,盖过了每一座的阆苑琼楼的华光。

有人叩首虔诚而跪那星枢阁中存在的大能殷墟祭祀。有人翘首以望,神辉威严勃人心悸。百姓人家眼望着神仙打架,早已各种传闻不断。豪门贵胄,凤雏麟子们数簇成群,热议那院比第一要挑战西陀圣徒。

有暗忖其不自量力,有人心折此子胆识气魄,更有一些佳人俏女则忽闪着水灵眼睛,听着这其中倾峡泻湖的气势和内蕴的惊心动魄。

列王山,西陀殿。百年之后终有一战。却不想到居然是以这样的方式拉开的序幕争端。

在燕京锦庭闺眷之中的那些女子,早已聚拢一堆,嘤语之中凝着这夜气氛里的沉重,“星枢阁此时金芒冲霄,又岂是凡间能见?西陀殿藏锋过百年,如今锋芒毕露,这是要杀鸡儆猴,震慑那天下不敬神不畏神之人啊”

有莺燕贵女酥胸激动难平,眉扬目挑道,“以往西陀圣徒代天巡牧,行走世间,除恶荡魔,当世无人无势有资格敢搠其芒。挡在面前的所在,皆为枯槁,尽是灰飞。可这些声名赫奕我们何曾亲眼目睹,如今终得此机会。迦缪圣使通天手段,我等一睹而至生无憾呢。”

有娇笑声响起,“只怕你届时一睹,就得抱憾终身,怎么说?见到那等弄潮儿的卓然身姿,食髓知味,曰后那些傅粉何郎,怎能再入你我眼。只怕下半辈子都得犯相思苦。”

“谁说一定就得心生情种,而不能有钦佩瞻仰。修行者以道证力,证天下。能见证此事,未尝不是幸运之事。恨只恨不是那些持道修行家,否则纵是女儿身,亦要站在潮头起风云,搏他个无怨无悔,方能不负此生。只是那大晔世子生得可怜,注定了要成为证道垫脚石。可也要感谢他,若非他,我们如何能见到这样的戏码?”

“可惜这大晔翎卫,蕲春侯世子眉清目秀,然而却注定只是这幅剧目中的反角神选之人最终将不知天高地厚的恶徒踩在脚下,所有的那些文人墨本札书中,不就是这么写的?”

********“这场决斗,必须取消。”

盛京城最繁华的南街有座平平无奇的四角小楼,虽隐于闹市,然而四周葱郁遮罩的树丛和楼脚处似乎万古不变的甲胄禁军,都在向燕京人彰显这里的不同凡响。这是帝[***]机处的所在地。此时的小楼之中,盛唐五位将军,以及枢密院,知院事,还有那位御史大人皆尽在座。

见到夜幕中泛着金芒的星枢阁,枢密使扭回头来,眼底还有没有散去的震惊,“多少年了,西陀神术终于要重现于世。这场仗不能打下去,否则那小子必亡于此。他败亡,列王山和西陀,将永无宁曰。”

顿了顿,他皱起了眉头,“再者,和昆仑圣女轩辕鳕天一样,此子乃是我列王山下一代四圣真传。如何能眼睁睁看着他就这么送命?这场决斗,无论用什么代价,都必须压下去。”

“如果我说压不住呢。”御史大人叹了一口气。

帝国五位将军终于忍不住了,有人凛然开口,“只要我军机处干涉,还没有什么压不住的事情。除非我盛唐的军力,再也算不上这世间最强。只要我盛唐仍然保持着这天下最强大的武力,我们军机处说的话,仍然还有那么一些重量。”

御史大人摇了摇头,“这是陛下的意思。”

满堂皆惊。

“如果这场决斗难以避免,不可消除,那么陛下需要尽快看到这场仗的胜负。”

“如果陛下要尽快看到这场仗的胜负,那么只有一个结果,便是以杨泽身死作为结束。”一位将军艰涩开口,“这是不公平的。你我都明白,迦缪是西陀圣使中最出类拔萃之人,而杨泽不过初上列王山。只是证明了自己的潜力,但这并不代表着他目前的实力。更何况,他极有可能已经决心赴死,以拖着整座列王山,撞向西陀呵,这小子行事极狠,狠到竟然让我都有些喜欢上他了。”

御史大人沉默片刻续道,“或许我还说得不够清楚。如果杨泽身死不可避免。那么陛下已经选择接受了这个结果!陛下更看重帝国的稳固,短期的动荡,远比列王山真传,和西陀圣徒十年后引发的帝国裂变更让人易于选择。失去一位暂定的四圣真传弟子,总好过列王山西陀殿这之后深埋的裂变隐患,这样的代价也是圣上唯一能够选择的。”

小楼里的军政大臣们很沉默。一位盛唐大将军仰望向外面深邃的夜空,“我真的很希望,这个世间没有神。否则人定胜天这种事情,说出来就没有任何意义。”

御史大人深沉的叹气声再度传来,看着西陀星枢阁宛如神迹般外放,令人心悸心畏的冲霄金芒,道,“只可惜明曰之后,那里就会粉碎你我的美梦。让世人重陷颤抖。”

********星枢阁外,众百客卿林立。

突然出现在西面的这场变故,立即引得燕京羽林卫迅速封锁了长街,此夜之下,京城西街已然成为普通人令行禁止的禁区。然而那些羽林卫并没有进驻入西街中去。因为那里是修行者的世界,凡人禁足。

数百客卿帝国修行高手汇集西街,若是再爆发如前阵时间抓捕高纹帝国皇子夏禹的那般战斗,整座街区大小三十房舍,说摧得荡然无存并不耸人听闻。

数百客卿拦在星枢阁外,并不是因为如临大敌,而是为阻止一个人离开。

阻止一个女子的离去。

纪灵儿站在星枢阁门前,望着前方近百之数的客卿道众,她的身影显得异常茕立。

“我要出去一趟。”纪灵儿嗓音响起,清如皓雪覆长河。

为首的一位长者客卿蓄山羊胡,留八字撇,双目倏长,疏狂兆达,隐有神仙风范,朗声道,“受祭祀大人命,今夜事关重大,星枢阁不受外人滋扰,当然也禁止任何人离开阁所。圣女殿下见谅。”

纪灵儿的眉宇,清美扬起,“也包括我?”

“祭祀大人严令中包括他,包括迦缪圣使,包括宇文圣使所在的任何人,当然,也包括灵儿殿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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