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派里十分地宁静，确切来说，整个修仙界都无比平静，如果不是亲眼听见，亲耳听说修魔者已经出现，根本不会有人相信。

阿秀对于离阳等人回到门派没有什么反应，她始终安安静静地跟在大家的身边，朝阳派弟子立刻有人前来为那些受伤的弟子疗伤。

而这时，翰墨和景洛过来了。

“小素，巍山和轩辕紫醒了。”

小素猛地抬头，眼神越过师父和景洛，落在了他们身后的两个人影身上。

醒了，终于醒了！小素很想冲过去，问问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对劲，可她的脚却始终不能移动一下。

要说什么呢？如果不是自己，他们两人根本不需要经历那种艰险，如果不是自己，两人何至于昏睡那么长时间？

看着两个人越走越近，小素的头慢慢下垂，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用那种眼神去跟他们对视。

肩上重重地被拍了一下，小素诧异地抬起头，看到轩辕紫没心没肺的笑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轩辕紫挑着眉毛，一副喜形于色的样子。

这是？

“当当当当，告诉你一个绝妙的消息，我和巍山可以召唤雷劫了，是我们两个都可以了哦，这真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割都割不断。”

巍山在轩辕紫身后有些尴尬地笑，他始终比较憨厚正直，轩辕紫的那些信口拈来的话，有时候他都能红了脸。

小素的手猛地被轩辕紫握住，眼前是她亮晶晶的眼睛，忽闪忽闪地无比真诚：“感谢你能让我们同时突破，大恩不言谢，这样吧，干脆支援点灵石，等我们渡了劫一并偿还。”

小素的脑子变得有些迟钝。她在两人没有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做了无数的试想，想着他们醒来以后，自己要如何面对他们。

愤怒。失望，忏悔，道歉，甚至以死谢罪小素都脑补出来了，却从未想过眼前这种，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难道是师父不想让自己伤心所以没有告诉他们原委？小素只能想到这一个理由，可这样不行，她不愿意隐瞒真相，是她的错，她不会去逃避。

小素轻轻挣开轩辕紫的手。眼睛垂到地上，慢慢地，将他们为什么会遭到修魔者的攻击，如何被传送到灵炉山中，在里面经历了怎样的痛苦。还有那些灵兽，它们最终变成了什么，一点一点地说出来。

这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小素自己将伤疤重新撕开，将所有的伤口都翻出到空气中，经历再一次的疼痛。

她说得很慢，很辛苦。但她没有放弃，仍旧想要巍山和轩辕紫了解，她究竟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话还没说完，素年就被轩辕紫一把抱住：“够了，够了别说了。”

“这不关你的事，不是你能预料到的。谁也不想的，别在伤害你自己了。”

素年觉得颈窝里有热热的液体滴了上去，烫得她浑身发颤，烫得自己的眼泪都出来了。

轩辕紫用力地抱紧小素颤抖的身子，她和巍山清醒过来以后。小素的师父就将所有的一切告诉了他们。

轩辕紫从那个时候开始，心就一直钝钝的疼，她无法想象得到小素会承受多么沉重的自责，她不敢想象小素心里会有多悲伤。

她和巍山在朝阳派里焦急地等着她回来，她想要告诉小素，这都不关她的事，这些统统不是她的错。

如果她和巍山能够足够厉害，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他们能够更加防范，小素就不会将所有的错都揽到自己的身上。

这个从一开始就孜孜不倦帮助他们成长的小姑娘，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得到什么回报的女孩子，她和巍山从没帮她做过什么。

轩辕紫的眼泪不停地往下落，她多希望能将小素身体里的悲伤吸收过来，多想降低哪怕一点点小素的难过。

两个小姑娘拥抱着哭泣，末渊和巍山站在旁边静静地陪伴着，等到她们的情绪可以稳定了，巍山才蹲下身：“我们很快就能渡劫成功，等着。”

小素将眼泪擦干净，她收到了巍山和轩辕紫的心意，轩辕紫的头埋在自己的肩上，正絮絮叨叨地感谢她和末渊潜入修魔界将他们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