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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爷的一声怒吼,让整个屋子瞬间鸦雀无声。
虽然跪在地上的那些阿哥们今后都是些“不孝子”,为了皇位争了个你死我活的,但现在他们毕竟还只不过是仰慕父汗的嫩娃娃罢了。
一听到这般指责,一个个都通红了眼,那年岁较小的十五十六阿哥哪里经得住这阵仗,忍不住就哇哇大哭起来。
康熙爷一见,越发的烦躁。真是一群报应子,这太子,前些年倒是个好的,只是现如今越发的不像话了。太子遇袭,他担忧万分,派了心腹彻查,这不查倒好,一查才发现,以前那个在他怀里撒娇的聪明伶俐的太子如今竟然变成这番模样了。
“老大到老十都留下,其余的且先回去吧。”毕竟是皇家辛秘,这么多人在场算是什么事,太子再不好,说到底也是他们的哥哥,竟然拉了一帮子人来看他笑话,这都是些哪门子的好兄弟。
清雅担忧的看了九阿哥一眼,随着众人一起退出了大殿。
也不知道皇上是不是真的知道是他们下的手了?这次只图一时痛快,到底是大意了些。
才出了毓庆宫的大门,就见那钮钴禄·云曦站在宫门口,笑吟吟的与太子的格格叙话,也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那格格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儿了。一见清雅,云曦便向那格格告了辞,走上前来,开口说道:“太后有请佟少爷。”
清雅一听,眯了眯眼,太后?她与太后素无交集,怎么突然被传召了。想来是这钮钴禄氏搞的鬼罢。
太后再这深宫之中,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存在。对于皇上来说,她虽非亲额娘,但胜过亲额娘;对于嫔妃来说,她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婆婆,只是一心礼佛,完全不会插手媳妇间的事情;对于小一辈的来说,她是个高高在上,一年也见不了那么几回的老太太罢了。
清雅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老太太。她的脸圆圆的,像是一面玉盘,充满了富贵之气。虽然已经年岁不轻了,但是却保养得当,脸上几乎没有什么皱纹,可见这些年来没有怎么操过心。早就听闻这位是个闲事不理,不通俗务的,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因是盛夏,老太太穿了件烟灰色的薄衫,正躺在院子里的老藤树下看着佛经。一旁的水晶盘里,一串串紫红色的葡萄水珠盈盈,煞是好看。在离她不远处的四个角,端端正正摆着的四个冰盆儿,正呼呼的冒着凉气。
见到清雅与云曦进来,老太太放下了佛经,用蒙语说道:“你就是佟家的小儿子?听云曦说,你蒙语学得不错。正好可以帮着抄些佛经儿。我想着你玛嬷也是我们博尔济吉特家族的,又爱礼佛,你想来也是个懂的。”
清雅一愣,她蒙语的确不错,只不过对于这佛经倒是不知甚解。她日日里跟着佟家的几个大老粗爷们混,哪里会这些。
清雅刚要回话,就见那云曦插嘴说道:“太后说的可不是,佟少爷对佛可虔诚了。云曦不是一直想寻串配套的菩提子手串儿么,那日见佟少爷恰恰有那么一串,便上前讨要。可被佟少爷好好的教训了一顿,说清雅不懂佛缘呢。”
瞧着张嘴就说瞎话的,她什么时候教训过她了,反倒是这云曦自己,横眉冷对的,凶恶得很。看来今日她是想借太后之手夺这手串儿了。
果然,太后一听,觉得甚是有趣,笑着说道:“你这孩子也是,不过是个串儿,既然云曦想要,你予了她就是。你若是舍不得啊,老婆子这里别的没有,就是这佛珠儿多得是,你尽管挑了去。”
清雅一听,对着太后行了一礼,说道:“若是小子手里还有那串儿,定然跟太后换了那金贵的去。只不过那串儿因是玛法留给小子的念想之物,那日见过云曦姑娘之后,小子觉得深感不妥,这男女戴同一手串儿,岂不是会污了姑娘清誉?所以当日小子便将那串儿交予了哥哥,让他送去相伴玛法了。”
“这倒也是,云曦啊,看来那手串儿的确是与你……”
“莫非是佟少爷舍不得,故意骗小女子吧,太后,若是这样,云曦可是不依的。”太后的话尚未说话,那云曦便插嘴道,可见她对这珠串儿的确是势在必得。
清雅张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小子虽是无能,但是大丈夫言而有信,云曦姑娘这是羞辱小子么?佛曰,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该是姑娘的,必定就会是姑娘的。”说着,朝着太后撸了撸袖子,露出两条光秃秃的小臂来。
太后闻言,变了脸色。这云曦也确实有些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些,先前连自己的话都敢插。问一个年轻男子索要手串,本就不是贵女所为,如今竟然又如此咄咄逼人。一个手串儿罢了,别人至于骗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