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从医院匆匆跑了之后,之后诺澜就发现她偶遇高长胜的频率在直线上升。
在街上走路能看到,随便进一家服装店试衣服能碰到,在赌场玩两把能照面,找家海鲜不错的酒店吃饭,居然也能发现高长胜和他妈妈在隔壁吃饭,而且还被当救命恩人似的邀请一起吃饭。虽然刚开始的时候诺澜还会心虚的跑掉,不过次数多了,她就淡定了。
现在在路边又看到了,不愧是剧情安排给她的孽缘啊!
而高长胜听到诺澜的话,居然瘪了瘪嘴,说道:“我又不是跟踪狂,不要说得好像我跟踪你似的!”
“是不是跟踪,我还能分得出来。”诺澜说着伸手要从他手里接过硬币,不过高长胜缩回了手,说道:“呐,既然这么有缘,我和你打个赌,我们每人一个硬币,一个小时之内看谁赢得多。”
诺澜问道:“赌注是什么?”
“如果我赢了,你到我公司来为我做事。”
高长胜有一家叫博胜的娱乐公司,打听到诺澜以前是业内出名的经纪人也不奇怪,诺澜问道:“那如果我赢了?”
高长胜说道:“如果你赢了,那我就亲手做饭服侍你吃!”
诺澜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我输了就要给你卖命,赢了却只能得到一顿饭,这赌注未免太不公平。”
“不,这不是一顿普通的饭,这是由我高长胜亲自服务,价值是不一样的。”看到诺澜笑了起来,高长胜又说道:“或者,你可以这么想,赢了你可以得到一顿饭,输了却可以得到一个饭碗,绝对合算。”
听到这话,诺澜怔了一下,喃喃道:“做人不要只盯着失去什么,而是要看自己会得到什么!”她从高长胜手里接过那枚硬币在手指间转了几圈,说道:“好吧,为了这个理由,我们来赌一把。”
投入硬币之前,诺澜突然问道:“你说,我能不能赢到累计奖金?”
高长胜给了她一个白眼,没好气道:“做人要实际一点。”
诺澜把目光转回机器前,投入硬币开始玩儿,一圈又一圈,一次又一次,而高长胜站在旁边另一台投入硬币,可是他的运气不好,只玩了一局就玩玩儿了。只好站在旁边看着诺澜的金额越积越多,等待必输的结局。
他发现诺澜的睫毛很长,眨眼的频率很低,有时候她会用洁白的牙齿咬着下嘴唇思考,或是用修长的食指来回的轻点着下巴,而黑亮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她面前机器,神情专注。这时候,他不自觉的想,自己要是也变成一台机器就好了…….
一个小时快到了,终于诺澜摸清楚这台机器的设计程序规律后,她预感大奖将要出现了,于是果断的将手中所有的硬币都投入进去,当摇出来的结果出现‘777’字样的时候,诺澜终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跳起来转圈欢呼。
“我赢了!”诺澜欢呼够了,理了理已经长到齐肩的头发,感叹果然有人一起玩儿比较容易快乐,她“咳咳”两声,骄傲的说道:“呐,这就是告诉你,别以为你叫长胜你就能一直胜利啊!”
高长胜终于从那个灿烂的笑容里回过神,他一向争强好胜,他的厚脸皮也可以支撑他赖皮,但他这次虽然输了,心里却没有不开心,反而觉得不错,他抬手和诺澜击掌,非常痛快的说道:“我输了,愿赌服输!”
虽然赢了,但是诺澜也没有那么容易吃到大餐。狡猾的高长胜带着她一路弯弯绕绕的去市场挑选食材,又到他家里坐着等了好久,虽然欣赏男人认真做饭的魅力也不错,但是这个时候天已经很晚了,诺澜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可是等最终美味吃到嘴里的时候,她又不得不感叹这场等待值得,甚至能毫不吝啬的夸奖道:“恩~~味道超级赞啊!”
“当然了,我十五岁就从澳门到香港学厨,虽然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但是手艺却没有生疏。”高长胜嘚瑟的说道:“怎么样,感觉自己这次赢得值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诺澜已经习惯了那张脸上贱贱的表情,淡定的问道:“那你后来怎么转行了?”
“做厨师怎么能挣大钱,没有钱怎么能让家里人舒服啊。”高长胜接着又问道:“是不是感觉我很势利,很讨厌。不过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如果没有钱又怎么有底气和人家斗啊!”
诺澜问到:“你这么喜欢和人斗啊?”
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不愉快的事,高长胜面无表情的说道:“是啊,我喜欢跟人家斗啊,我喜欢证明自己,虽然我不是出生在有钱人的家里,但是别人玩儿什么,我也能玩什么,而且还要比别人玩儿得更好。”
诺澜看着他没有再说什么,无可否认,高长胜是一个暴发户,但是暴发户又分很多种,而到目前为止,诺澜对高长胜这种并不讨厌。
他是一个很有本事的男人,他能有今天的财富和地位,都是他自己一手打拼出来的。一个有故事的男人最容易引起好奇,而好奇又最容易让人心动。
回到香港,诺澜和高长胜的联系多了起来,相处中多了一点暧昧,诺澜并不排斥这种感情,却又还没有挑破那层窗户纸,直到有一天高长胜给她打电话,诺澜发现他情绪很不对劲儿,从窗外看下去,果然看到他的车停在楼下。
诺澜现在住的是她新买不久的房子,豪华宽敞,本来打算让爸妈一起搬过来住的,可是他们又不愿意,所以只有诺澜自己时不时的过来住一下。
诺澜没有挂电话,一直下了楼敲下他的车窗,才发现那个平时玩世不恭的男人眼睛红红的,诺澜打赌这男人刚刚一定在哭。
静静的夜里,诺澜坐在车里,静静的听高长胜说他小时候的经历。
当年,他父亲去世得早,母亲出卖身体挣钱将他养大,每次母亲把他支出去买烟的时候就是不想让他看见那些难堪的事,但是这样并不能减少他的痛苦。现在他有钱了,他能让母亲过上好生活了,他并不介意以前的事,他介意的是母亲介意以前的事。
诺澜发现,高长胜虽然外表邪气,但是内心却十分脆弱易受伤,一时心软,诺澜就邀请他上楼去坐了坐。
也不知道是从谁先开始的,反正他们两人一起过了一个正常成年人的河蟹夜晚,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诺澜都开始怀疑自己昨天晚上是不是女人的生理性冲动,可是等到高长胜端着自己煮的早餐来讨好她的时候,她又觉得这样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