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就是最近认的亲戚,为人热情,就是有些八卦,不过也正因为他,杨婵知道了不少十里八村的消息。
她还教了不少平日生活的技能,杨婵先前同她说好,等到过年时候,教她做发糕、千层糕之类的吃食。
“什么难得不难得,你呀,就是太少出门。”三婶隔空指了杨婵一下,而后打量起屋内的布置。
“到底读过书不一样,同样的东西,到你手里都不同。”三婶感叹。
赵家堂屋就简简单单放着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要说不同,就是正对门口的墙上挂了一幅山水画,不过是杨婵根据记忆涂鸦而作,两侧各挂着一幅字,则是赵远山所作。
像赵远山这样的学子,家中能送他去上学就已经很不错,少有能学六艺的,全都将功夫花在学文章和字上头,所以像杨婵这一手涂鸦之作,都在他之上,不过字却他好些。
再有就是桌子上放了一盆小花,其实就是路边野花,杨婵瞧着好看,弄了白瓷大碗,直接挖了种起来,经过简单修剪,竟也有股子清雅味道。
“哪里,不过随便弄弄。”杨婵笑笑,当初和这些人相交的时候,杨婵就没想过藏拙,也不是全部都显露出来,只是将识字写字的技能告诉这些人,当然,还有那一手好绣活。
这样一来,她在这村里的地位果然高了一层,平素说话行事,旁人也敬几分。
她倒不是想要高人一等,实在是马善被人骑,不要以为乡下人全都朴质良善,他们心里也有许多道道。
像杨婵这样没了父母长辈,又带着一个弟弟到了赵家村,现在这些人才入村还好,日后定下来,可就会说杨婵的闲话,甚至还会欺负她。
好比三婶就曾和杨婵说过,有一人见不得别人家的稻子长得比自己好,竟然连夜去将那家才抽稻穗的稻子给拔了。
最为搞笑的是,被拔了稻子的人家也不打上门去,晚上就去将那家的稻子给拔了。
这还算好的,种稻子那会,田里需要水,村里就会先说好每家用水多少时间,饶是如此,为了多留几分钟水,时常有抄家,更甚者还有打架的。
这些杨婵之前从没听说过,听了后,只觉得学了不少。
“杨姑娘,我呢!是将你当自家侄女,所以知道点事,就想着告诉你。”三婶才坐下,就忍不住开口说话。
杨婵点头,浅笑道:“三婶有话尽管说。”瞧着她这模样,估计又有什么八卦,还是关于她自己的八卦。
果然,三婶开口道:“也不是三婶多嘴,实在是觉着这是还是告诉你为好,你知道远山先前有个未婚妻吧?”
“知道。”杨婵柳眉一挑,倒了茶递给三婶,浅笑着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我也是听隔壁的刘大娘说的,远山今天是不是没在家?”三婶压低声音凑近杨婵问道。
“恩。”杨婵抽了下嘴角,三婶每次八卦都弄得神神秘秘,杨平早让她赶回屋里,这就她们二人,谁能听到她们说话。
不过也许八卦就是要这种气氛吧,三婶继续压着声音,神神秘秘的道:“那就是了,刘大娘家的老大今天去山上砍柴,回来的时候瞧见远山和一个女的拉拉扯扯,因为离得远,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你知道吗?”
杨婵嘴角又是一抽,“我都才听到三婶说的,哪里知道那人是谁。”
“你不生气。”三婶惊讶,杨婵实在太镇定,这是她从前都没遇过的,哪个女的听到自己丈夫在外头和别的女人拉扯不闹腾的,莫不是读过书的女人不一样?
杨婵是好气又好笑,“莫说我还不知这事的真假,就算是真的,我也信赵大哥不会同别的女人拉拉扯扯,其中定有原因。”
“杨姐姐。”正当三婶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就听小草在门外大喊,屋内气氛一阵尴尬。
见着赵远山,三婶立马起身,“那什么,我家还煮着饭,就先回去了。”说完匆匆离开。
“回来了。”杨婵浅笑,让赵远山看不出她到底什么想法。
三婶为何而来,他只要一猜就明白,杨婵却半句不问,让他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