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妈妈欣然领命,马上离开。
瑾瑜待她的脚步声远处,才从床上坐起,低声跟秦惜梅说话:“母亲,我们去祖母的院子之前,打发到外院找祖父的那个婆子,现在应该把事情当众告诉祖父了,估计祖父顾忌到知府大人和族亲们在场,为了面子,等下一定会把你叫过去,当着你的面,处理一切。你到时一定要努力镇定好情绪,别因为知道祖母、三婶、大姑想置我们于死地,就沉不住气,把对她们的愤恨写在脸上。”
“放心吧,瑜儿,我知道该怎么做。”秦惜梅宠溺地看瑾瑜一眼,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脸,心里无比欣慰。
瑾瑜一向聪明、贴心,唯一的缺点,就是嫉恶如仇、爱憎分明,有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凡事沉不住气,现在,明明大病初愈,却许是病里的梦中,受了她姥姥的**,不仅变得更加聪明、贴心了,凡事耐着性子、步步为营,还懂得提醒自己别沉不住气,可见,是真正长大了,懂事了。
不久,原本打发到外院找祖父的那个婆子过来代萧顾家传话,让秦惜梅去罗满秀的吉庆院一趟。
秦惜梅这时正亲自给端坐在梳妆台的瑾瑜重新梳头,听了婆子的话,放下手里的梳子,吩咐候在一边的金麦,过来帮忙,便带着许妈妈、荷花两个,跟婆子一起离开。
大姑奶奶在萧顾家打发婆子去叫秦惜梅以后,就找了去茅房的借口,装模做样,到茅房转一圈,然后,又装作欣赏沿途风景的样子,放慢脚步往回走,直等到眼看秦惜梅跨入吉庆院,才装作偶然遇到的样子,迎上前,很热情地把秦惜梅走后,吉庆院里发生的一切,如实讲了一遍给秦惜梅听。
秦惜梅明白她这是在帮自己,让自己心里有个底,真诚地向她道谢,跟她一起进屋。
屋子里,萧顾家正襟危坐罗满秀旁边,端了一杯茶在喝。
看到秦惜梅和大姑奶奶一起进来,他马上放下手里的茶,摆摆手,让正准备向他和罗满秀行礼的秦惜梅跟大姑奶奶一起就坐,然后,语气严肃地沉声问秦惜梅:“老二媳妇,三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秦惜梅不卑不亢地如实回答:“靳大夫刚刚过来看过了,说瑾瑜热症已退,就是大病初愈,身体还很虚弱,需要静养,开了长长一张补身子的药膳单子,让我安排人早上变着花样熬药粥给瑾瑜喝。”
“那就好。”萧顾家难得来内院,又孙子、孙女多,对于不起眼的瑾瑜,印象不深,更谈不上有什么慈爱之心,只是例行公事问问罢了。
他转头看向大姑奶奶,提醒她:“大姐,知府大人那边还在等我的回复呢!现在,老二媳妇已经过来,你快将事情始末,具体跟我细说一下,以便我早点处理。”
“好。”大姑奶奶早有准备,立即不偏不颇地如实把事情给讲出来,并在最后铿锵有力地表示:“关于秀媚顶撞我、事后又拦着我、不准我离开的事,我要在这里加一句:虽然我当时气得煽了她一个耳光,诒荣事后看不下去,踹了她一脚,可这样的惩罚,还远远不够,只有将她这种不敬长辈、在娘家上克兄、下克妹,在婆家克夫、又不要脸地连招赘两个男人的萧家败类,逐出萧府,方消我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