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锋一转,秦惜梅的神情开始变得悲愤了起来:“你不仅只是在我的锦儿、瑜儿、萱儿出生时,才到我院子里看过他们一眼,即使瑾瑜前两天病得快要死了,你也再没来看过一眼,而且,现在,还当着族中女眷的面,如此刻意袒护让我瑜儿受委屈的大妹、三弟妹与大姑娘,实在是——”
“二夫人!”这时,一直在床边守着瑾瑜的银麦,突然出人意料地大叫一声。
秦惜梅立刻吓了一跳。
她担心是瑾瑜出了什么问题,顾不得责怪银麦打断自己的话,下意识紧张地问:“怎么了?”
银麦露出一脸担忧的神情,指着床上的瑾瑜,恳切催促:“你快过来看一看,三姑娘的气息好像越来越微弱了!”
“啊?”秦惜梅震惊不已,慌忙快步走到床边,低头察看瑾瑜脸上的气色,伸手试探瑾瑜的鼻息。
银麦趁着这个机会,附到秦惜梅耳际,低声跟她说了几句话。
秦惜梅听后,心里顿时又好气、又好笑。
原来,她在婆婆面前,一向委屈求全,像刚才跟婆婆不依不侥地据理力争,还是第一次,令守在瑾瑜床边的玉麦和两个婆子都听得震惊不已,纷纷好奇地转头去看她,只有银麦是个安份的,独自认真盯着瑾瑜。
而瑾瑜其实纯属装晕,对于内室里发生的一切,一清二楚!
为了避免她过度激怒婆婆,引来某些不必要的祸端,瑾瑜特意趁机悄悄睁开眼,飞快冲银麦使了个眼色,然后在银麦会意,把头凑近时,低声吩咐银麦以计把她引了过来,并让银麦提醒她,有“孝道”二字压着,像她刚才这样试图跟婆婆硬碰硬的做法只会白吃亏,只有赶快装晕,暂时先蒙混过去再说。
这丫头!
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后,可真是性情大变,连装晕的招都想得出来了。
不过,她的提醒很在理。
秦惜梅虽然信佛,却也不是愚腐之人。
她暗暗蕴酿了一下情绪,装成受到惊吓的样子,用力摇晃瑾瑜的身子,失声尖叫着“瑜儿、瑜儿、你不能有事,不能有事啊——”,然后,在最后那个“啊”字还没有落音的一刻,她突然两眼一翻,软软地倒在了瑾瑜的身旁。
站在她身后的许妈妈不明就理,见状,吓了一跳,急得一边用手死死掐她的人中,一边转头吩咐旁边的银麦、玉麦:“快、快去院门外看看,靳大夫来了没,同时,打发人去二夫人娘家一趟,通知亲家老爷和亲家老夫人,二夫人和三姑娘出事了!”
“是——”
“站住!”
银麦、玉麦得了许妈妈的吩咐,正准备分头行动,罗满秀突然目光严厉瞪向她们,大声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