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喷火蛙,当遇到敌害时,它就从嘴里喷出火焰,使自己化险为夷,其实这种蛙喷出的只是一种挥发性油脂,极易在空气中自燃罢了。还有种喷火鱼,身体不大,只有巴掌大小。当它游出水面遇到敌害时,能向空中喷出一束三米多长的火焰,射向对方。
这只“狏即”再怎么说也是只灵物,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从山里跑出来。
老羊倌毕竟有些江湖阅历,对这些事分外敏感,看着柴门内时不时低声呜咽的那条土狗,运足目力,仔细的打量了一阵,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半天,终于有些恍然大悟。
刚要说话的这个工夫,突然屋子里的灯亮了。
“吱呀”一声门响后,刘老大光着膀子就出来了,用手电往院子里照了照,见并没有什么东西,吼了一声那只土狗,骂骂咧咧的又回去接着睡觉了。
那只狏即受此惊吓,就在灯光亮起的那一瞬间,身子一抖,看了那只土狗一眼后,迅速的转过身子跑开了,黑暗中,像是一阵风一样冲着老羊倌他们所在的方向就冲了过来。
徐青山毕竟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眼见那条大狗疾跑过来,心里惊慌,忍不住的就叫了一声。
随着这声惊叫,就见本来疾跑如飞的那条大狗身形急转,空中竟然硬生生的转了个九十度弯,一头就扎进了旁边的柴禾垛里,吓得老羊倌赶紧拉着徐青山连滚带爬的从柴禾垛里赶紧钻了出来。
几乎就在同时,就见火光一闪,浓烟四起,眨眼间,火光冲天。几米高的柴禾垛瞬间就笼罩在了火海之中,一股热浪披头盖脸的涌了过来,老羊倌和徐青山吓得赶紧又往后退了几步。
农村的柴禾垛,都是一家挨着一家,堆的像是小山一样,一旦要是着起火来,只要有一股小风,火星一窜,很容易就会火烧连营,真要是整个村子的柴禾垛都烧着了,后果不堪设想。
老羊倌赶紧跑到相邻的柴禾垛旁,把柴禾往旁边用力的踢了踢,留出一片空地,然后让徐青山捏着嗓子使劲喊几声。
徐青山这时候也吓傻了眼,听老羊倌一说,也来不及问为什么,捏着嗓子就喊了几声:“着火了!着火了!救火啊!”
夜里本来就静,这几嗓子喊下去,全村子的鸡鸭鹅狗都被惊着了,一时间,鸡鸣狗吠,乱成一团。
各家各户的灯先后都亮了起来,这才发现外面的天都烧红了,接着就是大人喊,小孩哭,整个村子都炸了锅,彻底的沸腾了。
老羊倌见已经有人冲出来了,赶紧拉了一把还在傻站着的徐青山,往旁边的柴禾垛后一猫,顺手拉了几捆柴禾挡住身体,竟然躲了起来。
徐青山一头雾水,小声的问老羊倌,为什么不救火,猫这儿干啥啊?
老羊倌身子尽量的往里缩了缩,压低声音告诉徐青山:“这把火就是把咱爷俩都扔进火堆里,也压不住,只要不烧到旁边的柴禾垛,随它烧去吧。眼看着就有人过来了,被人撞见,这火是怎么起来的,咱也不好解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消停的等一会,等人散了,咱爷俩再回去。”
徐青山瞪着眼睛看着老羊棺,点了点头:“师傅,这姜还是老的辣的啊,只不过这是不是有点不仁义啊?”
老羊倌“哼”了一声:“仁义?顶个屁用,你要是想仁义,也不差这一回!”
徐青山咧着嘴摇了摇头,这老爷子整个一个老江湖,老油条,差不多眼睫毛都是空的,拔下来都能当哨吹。
这时候,外面已经开了锅,人声鼎沸,鸡鸣狗跳。最终,这火还是没办法扑灭了,最后等到烧的差不多了,村民们这才用水浇了浇,用土埋了埋,瞅着也没啥大事了,也就相继回屋睡觉去了。
等到外面没啥动静了,老羊倌这才推开身上的玉米秸子,从柴禾垛里钻了出来,看着眼前的灰烬,老羊倌摇了摇头,心想,这灾兽还真是灾兽,没想到说的还真准,真就放了一把火,看来也是天意,就算是小山子不叫唤,估计也会有别的岔头。
徐青山越来越觉的老羊倌深藏不露,还真有点世外高人的意思,好奇心也就大了起来,就问老羊倌知不知道那灾兽为啥进村子,还站在孙老大家门口一动不动。
老羊倌哼了一声,告诉徐青山,不是为了别的,就是因为那只土狗。
注:1狏(yí)即,这种灾兽的名称音译,真实文字无法考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