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荨没有回答慕夜白的问题，只是低垂着眼，任由已经无法控制的眼泪噼里啪啦的掉落下来，夏洛荨很痛苦，无法言语的痛苦，她只觉得，此时此刻，自己已经掉进了一个无边深邃的漩涡，怎么也得不到解脱。

“小荨儿……你还记得，我说过，只要是你的要求，所有，我都会做到。”慕夜白的声音沙哑的很，带着无法掩饰的疼痛，“可是这一次，对不起，我不能答应，分手，我不能……”

眼泪，不由自主的滑落而下，夏洛荨呆呆的抬起头，呆呆的看着慕夜白的眼泪，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慕夜白的泪水了，上一次见到，还是在T市，在自己出事后，慕夜白那坚持的寻找，那疯狂的样子，夏洛荨记得在清楚不过。

只是那一次的眼泪，是喜悦，而这一次，是疼痛，自己伤害了慕夜白，夏洛荨清楚的知道，她伤害了这个，真心爱着自己的男人，心里撕裂般的疼痛着，夏洛荨只觉得手足无措，慕夜白的拒绝，出乎了她的意料，可也让她的心百般的疼痛了起来。

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到底是怎么了，一切，怎么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就像是慕夜白说的那样，究竟是他疯了，宁肯委屈他自己，容忍她这个坏女人，还是她疯了，偏偏要纠结在两段感情当中。

感情，最是伤人，夏洛荨不是没有疼过，可没有这样的疼，黎晰。扯着她的心，慕夜白亦然，夏洛荨真的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又该怎样才能看清楚，自己的心究竟落在了哪里。

“小荨儿，我爱你。所以我愿意为你死，那么你呢？”慕夜白轻声的开口问道，夏洛荨依旧是呆愣着，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死，多么接近，又多么遥不可及。她是不是愿意，夏洛荨自己也不知道。

看着夏洛荨，慕夜白扯出一抹苦笑，拉起夏洛荨的手，轻轻的按在了自己的心口处。“小荨儿，你知道吗，它有多疼，如果没有了你，那么它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感受着慕夜白的心跳，夏洛荨的泪水掉落的越发的凶猛了起来，泪水几乎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让她看不到，慕夜白的脸上。究竟写着多少的疼痛。

究竟是为何，他们之间会陷入这样的困境，为何，要这样彼此折磨，快速的抽回手，夏洛荨掩着面大声的哭泣着。夏洛荨只觉得自己的手像是那被滚热的胸膛烫伤了一般，她只觉得，自己彻底的混乱了，迷茫了。

“嗯……”一声轻哼突的响了起来，似乎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喷溅到了自己的手上，身子抖的一僵，夏洛荨快速的抬起头，一下子就看到了慕夜白的脸上那不自然的苍白和紧皱的眉头，还有他胸口处，深深刺入的那把匕首。

“慕夜白！”这一眼，夏洛荨只觉得睚眦欲裂，她怎么也没想到，慕夜白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那匕首深深的刺入了慕夜白的胸膛，那鲜血不停的顺着伤口处滴落而下，从没有一次，夏洛荨觉得死亡，距离自己，距离慕夜白，这样的接近。

“慕夜白，你疯了吗，你疯了吗？”夏洛荨只觉得，这一瞬间，自己的心都被人硬生生的撕裂了一般，那种疼痛铺天盖地，几乎快要将她全然的淹没在了其中，毫不犹豫的凝聚气了神光之雨，夏洛荨迅速的操控着那神圣元素涌进了慕夜白的伤口，拼命的拉扯着慕夜白疯狂下落的生命值。

“小荨儿，没有了你，我为何还要活着……”慕夜白的声音，有些无力，很是沙哑，他知道，自己疯了，他豁出去了全部，他在赌，赌自己在夏洛荨的心里，还有着那么一点地位。

“你疯了，慕夜白，你疯了，你怎么能这么做，你怎么能，如果没有了你，我又要怎么活，没有你，谁还会陪着我在这末世艰难的生活，谁还会保护我，照顾我，疼我，爱我，慕夜白，你疯了吗，你怎么能……”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飞速的滑落，夏洛荨拼了命的将自己所有的治愈技能一股脑的丢向了慕夜白。

这种时候，她根本想不起，有自己在，慕夜白不会死，她只知道，那把匕首，明晃晃的插在慕夜白的胸口，她只知道，从没有一刻，她这种的恐惧，这样的害怕，她怕失去，她真的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