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达城是个武人,见不得人如此腻腻歪歪的,当即就皱了眉。
其实在他心里是这样认为的:这安夜锦有些不知好歹了,她不过是一介庶民,因为做了夜辰的师妹,说不定身份能够水涨船高,有些地位,可终究不敌朝中大臣之女。
庄妃身份尊贵,出身极好,到了方禹那里也只做了侧妃,说到底不过是个妾!方禹将正妃的位置留给了安夜锦,她竟然还不知足,还要求一生仅她一人,这女人也不知是不是脑袋里面进了虫,才会想出这种天方夜谭来,偏偏当年的方禹还犹豫了!若不是他们一干人等一齐阻拦,说不定方禹身边真就只有安夜锦一人了。
这安夜锦也是个性子烈的,喝了毒酒,在方禹成亲当日差点死了过去,方禹在成亲后三日才得到消息,偷偷去见她,却只看到了一个空屋子,她竟然就带着一身的毒,离开了周国,走得无影无踪。
一连几年,方禹若是来寻,她就会提前得到消息,躲到别处去,待方禹不得不离开的时候,她还会回到原处继续过日子,方禹无可奈何,只好派人守护着她。不得不说,这女子性子也当真硬气,说得出,做得到。
方禹看着余达城眯着眼睛笑,却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余达城怎会不知,若是方禹真的在成亲时就变心了,不会成亲四年多才有了庄妃有了身子的消息,这安夜锦当真不懂吗?
“那现在……”余达城看着方禹,突然有些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我想去见见司徒亦。”方禹说着,已经调转马头,去往了司徒亦的府邸。
他身姿纤长,骑马的时候英姿飒爽。就算是坐于马上,依旧不失优雅。
余达城跟上,马身穿梭在人流之中。未到半个时辰,就已经到了知府府邸。
“进去通报一声,就说周国太子来了。让你们知府过来迎接。”余达城刚刚到了门口,就对门口守门的小厮说了一句。
这小厮一见面前骑着骏马的几人。当即就慌了,却因为早早就知道消息,便唯唯诺诺的说道:“我家大人说……说夜辰与端木将军已经被李潋之接走,如今不在他的府中。”
显然,司徒亦早早就猜到方禹会来,已经安排好了说辞。
“我要见他,不知你方便传达吗?”方禹亲自开口。没有怒意,没有责怪,反而是十分亲切的说了出来,这在这种贵族身上十分少见,这种客气让守门小厮一怔,随即又苦着脸回答:“大人还说,他身体不适,不适合见客。”
余达城当即皱了眉头,刚刚要发怒,却被方禹拦住。就听到他又问:“不知司徒大人何时可以见客?”
“大人说……”这小厮都快哭了,腿一个劲的发抖,最后还是猛的吞一口唾沫说道:“大人说待他成亲当日,几位爷可带着礼品来参加。他会亲自举杯答谢,还说……还说几位爷都是极为富贵的,不会在意那些,所以回礼什么的就不送了。”
竟然将这一步都算计到了。
余达城当即黑了一整张脸,方禹却轻笑了出声,摇了摇头叹道:“他这人怎得这般记仇。”
“殿下。”余达城怒问了一句,好似方禹一声令下,他就直接能够带人冲进去。
方禹却对他摇了摇头,又问那小厮:“你家大人还说了什么?”
那小厮见他说话的时候十分和气,这才小心翼翼的说:“他说……想劝我放弃安夜锦,休想。”说完就立刻开了门,跑了进去,生怕这些人将气火撒到了他的头上。
方禹看着小厮离去,又看了看府邸的大门,并未移动位置。
余达城则是已经开始怒骂了,将各路亲戚都问候了一遍,最后还觉得不解气似的,拔刀就要砍了匾额,他们哪里吃过闭门羹,不生气就怪了。
方禹则是看向周围,发现果然没人,这才淡淡一笑,这司徒亦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让他吃闭门羹,显然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来时在思考事情没能注意,此时看到了,才发现周围没有任何一名闲杂人等。
他翻身下马,走到了门口,叩门:“方禹求见司徒兄,不知可否相见。”
不是周国太子要见烟国知府,而是方禹要见司徒亦。
不出片刻,府邸的门打开,却无人引路,只是放了行。
余达城呸了一口,跟在方禹身后进入了院落,后面的几名侍卫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