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宣王妃心里一窒,忙不迭地看向大公主,哀声恳切道:“大公主,你也是做母亲的,应该能体会老身的心情。老身好不容易才将鑫儿拉扯到这么大,又悉心教导他为人处事,这几年刚刚在盛京有了一个才名,还打算过几年就去考取文武状元……如今,却因为一些女人有心的算计而不得不纳妾,这是要活生生地毁了他啊!”
傅老夫人怒道:“武宣王妃,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难不成,我家萱儿就没有被你们毁了?以我家萱儿如今的才名和容貌,待到明年及笄后,定会有许多人家上门来求娶。如今,这一切却全部被你儿子毁了,你们竟然还想不负责任,你还是一个做母亲的,又怎么没有体会到我们这些做人祖母的听到这一切时,心里又是多么地痛苦!”
武宣王妃讥讽地笑道:“傅老夫人,你也太看得起你家这个庶女了吧?大梁律法规定了庶女只能为妾,想做正妻,只能是填房,或者嫁给同为庶子的人。要知道,娶妻当娶贤,尤其在意亲家的声誉。而如今,你们尚书府早就成了盛京的笑话,你这个庶女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两个男子都有了私情,我们武宣王府怎能容许这样的女子进府!”
傅凌萱脸色惨白如纸,武宣王妃这一字一句都将她贬到了尘泥里,浑身的力气也跟着消失,双眼依然哀怨地看着蒲彦鑫,期盼能得到来自于蒲彦鑫的帮助。
“母亲……”蒲彦鑫哀求地看着武宣王妃,磕头道:“儿子心仪萱儿,此次也是儿子一时情不自禁,才会犯下此错。”
武宣王妃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浑身一阵无力,她猛地闭上双眼,再次睁开,长叹了口气:“好吧……”
话落,武宣王妃就像突然老了几十岁似的,整个人如同一团泥般瘫软在椅子里,看向傅凌萱的目光带上了深深的寒意:“鑫儿,你只能纳傅大小姐为妾!”
接着,武宣王妃又看见傅老夫人,冷声道:“并且,为了弥补傅大小姐嫁予鑫儿为妾,令武宣王府声望受损这件事,傅二小姐也要同时嫁入武宣王府为世子妃!”
“不行!”率先吼出这句话的是傅凌萱,接着是蒲彦鑫,再来就是傅老夫人和傅明锦本人。
武宣王妃不以为意地笑笑:“若不行,那么,我们家就只能愧对傅大小姐了!”
这是要当场撕毁刚刚才确定下来的婚约!若是以往,傅老夫人定不会受武宣王妃的威胁和摆布,但今日傅凌萱在大庭广众之下失了清白,只能在林远庭和蒲彦鑫两人中挑一人出嫁,而林远庭……
瞥了一眼色眯眯地看着傅凌萱的林远庭和冷冷地打量着傅凌萱的大公主,傅老夫人只能强压下在心里翻腾不息的怒气,道:“武宣王妃,大梁从未有过岁数相差那么大的两姐妹同时出嫁且同嫁一夫,姐姐为妾,妹妹为妻的先列。”
武宣王妃撇撇嘴,不屑地说道:“大梁以往也从未有过一个大家闺秀,同时和两名男子在大庭广众之下亲热的先列。啊,不对,也是有此种先列的,比如说……”
说到这儿时,武宣王妃特意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着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的傅凌萱,那话外之意,房内的众人全部都明白了。
“武宣王妃,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家萱儿可是尚书府最尊贵的!”傅老夫人怒不可抑,这是将她捧在手心的孙女比作妓子啊!
武宣王妃无视了傅老夫人的怒火,淡淡地说道:“那是你们的事,总之,今日,我就将话落到这儿了,若想将傅大小姐嫁入武宣王府,那么,只能为妾,同时,傅二小姐也必需嫁入王府为世子妃!”
一再被人提及的傅明锦张了张嘴,正准备出声时,却只见到傅老夫人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武宣王妃,就像大公主说的,这是年轻人的事情,一切就由年轻人做主,你看如何?”
武宣王妃斜睨了傅老夫人一眼:“傅老夫人,年轻人的阅历有限,能做主的也只是小事。否则,若什么事都能由年轻人做主,尤其是终身大事,那么,何来的‘父母之言,媒灼之命’‘聘则为妻,奔则为妾’?”不就是傅二小姐的婚事尚书府根本做不了主嘛,还偏要往自己脸上贴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