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料上总说长孙无忌害死了尉迟敬德,但那也可以算是尉迟敬德咎由自取,居功自傲,不把国舅和相爷放在眼里,动不动就破口大骂,能不招人嫉恨么?所以尉迟敬德最后还是落个没人帮腔的地步,把人都得罪光光了,谁来帮你?
“二郎,这石头真有那么好?”程处默饶有兴趣的一把抢过刚送蒲熙亮到厅外又回转来的王况手中的田黄冻,拿手里掂了掂,狐疑道。这里面肯定有门道,不行,今天非得问出个子丑寅卯来,谁不知道你王二郎眼光毒?
“也不算真有那么好,关键是这石头况曾见救况一命的大德身上戴着过,睹物思人,再者,那水车与况而言不过是寻常之物,放那院中,指不定等况回建安后,这院里住了别人,一样仿了去,再说了,小淼淼不也仿了一个?所以说,一块黄玉换况一架水车,合算至极,且那水车若经蒲造办推到民间去,也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一桩,一举多得,为何不换?”王况自然是不肯将田黄冻的妙处说出来,他吃准了程处默和尉迟保琳不懂书画印章,肯定想不到那去,李业嗣一介武官,他爷爷李靖饱读诗书不代表他也懂。反正现在面世的田黄只有这么一块,自己说是东,那就是东,别人要怀疑又怎么样?黄大当初为了跟在自己身边,连军职都可以推掉,肯定没问题。
程处默果然是不疑有他,大概太过相信王况的缘故,连王况话语中的漏洞都没注意到,蒲熙亮问的时候,王况说的是黄大从关外带回来一块黄玉,而王况现在说的则是当初救他命的大德身上带着一块,前后差距过大。这也还得是归功于王况之前有什么赚钱的都是二话不说就拿了出来,很是慷慨的分了,所以程处默也只是以为王况不想让蒲熙亮知道自己的过往罢了。只有李业嗣若有所思,不过因了觉得亏欠王况的,就没揭穿他。
再说蒲熙亮像捧着宝贝一样将小水车抱了回去,果然是能工巧匠,不出三天,就被他仿了个大一倍的水车来,但问题随之而来,这个水车无论如何也是转不动,他前检查后检查,不能啊,完全是严格按尺寸放大了做的,甚至王况做水车用的什么木料,他也选什么木料,怎么就不转了呢?
百思不得其解下,蒲熙亮只好套起马车,将自己做的水车连同先从王况那抱去的那架又拉到了林府求见王况。
把大水车安放到王况先前放小水车的位置后,大水车就开始缓缓的转动了起来,王况奇道:“没问题啊,这不是转了么?”
“不对,有古怪,这水车怎么到了二郎您这就能转,在某家池塘里就不转呢?”蒲熙亮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他眨眨眼睛,突然一拍脑门:“某家知道了,定是二郎您会法术,怪不得别人说您是星君下凡呢,原来是给这汲水车施了法的,这可如何是好?”
王况哭笑不得,这才明白水车在蒲熙亮家中不转的缘故,原来是被他放到池塘里,这还能转么?汉唐时期的水车都是人踩或者牛力来转的,所以一般都是放在水势平缓水量多的地方,并不考虑水的落差带来的势能,所以蒲熙亮也就想当然的将水车用在池塘上,在死水中怎么能转得起来?
“蒲造办您瞧瞧,某家这水和您池塘中的水有何不同?”王况点了他一句。
“您这是活水,是流动的,啊哈,某家知道了,是靠这水流推动,难怪,难怪。”蒲熙亮总算是明白了过来,又坐了一次过山车。
“这水流得急,水车越大,水流就必须越急,否则推动不了水车转动,而且,水车大了,这转轴的结合部位就得换铸铁的。”王况说的是轴承,不知道这时候叫什么,反正自己一指一说,蒲熙亮能明白就行,其余的就靠他自己琢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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